范知易更悲伤了,悲伤到只想睡觉。不过这个营帐里就一张床一套被,怎么办,他要出去再问人要一床被子吗?这样会不会不符合原身的人设?
其实自己直接表明失忆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啊。范知易想摆烂了,伪装一个人实在是过于辛苦,他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天云门这么伪装下去吧,这样长时间以往真的不会人格分裂吗?
不不不,谁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呢,连庄愉景都开始怀疑他被夺舍了,那天云门还了得,直接一剑劈死他,绝对不能说失忆了。
范知易只有一条小命,他可不敢拿去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将桂花糕重新封好,范知易觉得自己估计得等秉南冬回来了才能知道今晚住哪儿。
还有就是,这个桂花糕……
一路上过来,除了中途经过了薛宅,其他地方都是树林,周围一个居民也没有,所有人都对这里避之不及,而且最近的城镇也是他们上次走了几天才到的那个,那秉南冬路上怎么可能会遇到瘸腿的卖桂花糕的老大爷。
闲得无聊,范知易怕自己睡死,于是将自己的推理告诉了阿渔。
阿渔对范知易找的这个话题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呢,你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所以。”范知易拉长了声音,故作神秘,然后又半死不活地总结道,“没有结论,或许是巧合吧,还真就遇到了。”
阿渔有些时候真搞不明白这范知易和秉南冬这两个人的想法,他们的关系怎么就让人感觉那么别扭呢:“你和秉南冬的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和我说说嘛。”
“天机不可泄露。”范知易打了个哈欠,秉南冬怎么还不回来,说起来,感觉一众弟子中,秉南冬和陆长生的似乎还要更要好一些,秉南冬也十分信任陆长生。
想着想着,范知易思维发散,不由就想到了其他地方去。
这个年纪的少年,在现代社会差不多都才刚刚结束高考,享受着自己的青春和人生,而秉南冬却得担负起大师兄的责任不说,还得驱邪除鬼,时刻担心着自己的生命安全,着实不易啊。
有一说一,范知易还是挺佩服的,不过这些本质上和自己都没太大关系就是了。
白白怎么还不回来,它不会真的要把自己扔在这儿直到死吧。
狗系统,缺德系统。
范知易日常一骂,然后看着这张床,想着就再等五分钟,五分钟内秉南冬还不回来的话他就只能先睡这儿了,他实在是太困了。
***
秉南冬原本只是去和陆长夫说一下明日的行程问题,没几句话,说完了就回到了营帐中。
看着躺在床上的一人一猫,还有蹲在角落无聊到画圈圈的阿渔,他自动忽略掉阿渔,走到床边。
范知易将被子全部推到了一边,自己只着里衣睡在最里面,搭了件外袍缩成一团。
而那小黑猫反倒是毫不客气耀武扬威地趴在被子上方,感受到秉南冬的气息,立刻就抬起了头走过来“喵喵喵”地蹭着秉南冬。
范知易被这动静吵醒,迷糊道:“我太困了秉南冬,你和我将就一晚上吧,我身上都是干净的,不会弄脏你的床。”他还拍了拍旁边,示意秉南冬睡那儿,“这被子你盖,我就要这么一小个地方就行了。”
秉南冬:“……”他有那么小气吗?
阿渔在旁边点火浇油,捧着脸一脸同情地对着又睡过去的范知易道:“啧啧啧,感情中越卑微的一方意味着往后会越痛苦,太可怜了我们知易。”随后幽怨的目光瞥向秉南冬,“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戏太多了,闭嘴。”秉南冬怼道。
看着范知易手背上新添的抓伤,秉南冬捞起黑猫,然后算是带着点私人恩怨地给范知易裹上了被子,将人捂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