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他又何必总是这么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反正不过是书中的一个角色罢了,没必要赌上自己。
这种话没办法说服自己,范知易一直都知道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秉南冬投来的关心让范知易一旦想起都会难受,他本就从小缺乏亲人、朋友的关怀,这种关心让他难以拒绝。
“秉南冬,假如,就是……”
不行,说不出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吧,没必要这个时候说,要不等着自己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就算脱离秉南冬也能够活下去后再说也不迟。
不行不行,这秉南冬越陷越深了,范知易真的很有负罪感。
背着别人的身份活着,好像偷了别人的人生一样,范知易不自在,但是别无他法。
久等不到范知易说话,秉南冬催道:“你说。”
“如果我有一件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瞒着你,你知道后会怎么样?”
“就你,还能有事瞒住我?”秉南冬毫不留情进行了嘲讽。
“……”算了,他还是别说好了。
见范知易真不打算说了,秉南冬又悄悄瞄了他一眼:“罢了,你且说说,我且听听。”
“……”
“大师兄,真是巧啊。”在范知易犹豫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好像是命中注定了一般,让他注定无法将话题进行下去。
范知易边唾弃自己,边松了口气。
来人的目光挪到了秉南冬身边的范知易身上,满是恶意,视线潮湿得像是毒蛇,硬生生让范知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知道,慕容霄估计是在大会上看到了他的表现,多半也猜到他没有按照他的说法去做。他这也算是得罪了慕容霄了,以后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他。
如果他真的将自己不是原身的事告诉了秉南冬,失去了秉南冬的保护,说不定慕容霄会第一个弄死他,毕竟在他们眼中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范知易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的设定,没想到慕容霄那种眼神还有另外一种意思。
慕容霄只是自上到下扫视了范知易一眼,秉南冬略微挪动步伐替范知易挡下了这不善的目光,冷淡道:“好巧,慕容师弟。”
“大师兄在比试台上的壮举,让师弟好生敬佩。”慕容霄皮笑肉不笑,“当真是出尽了风头。”
他的两个跟班不屑地笑了一声,秉南冬不做理会,隔着衣袖握住范知易的手臂便是要走,不欲惹麻烦,但是显然对方不是这么想的。
“大师兄。”慕容霄提高了音量,一字一句咬的那叫一个阴阳怪气,“树大招风,大师兄可要多加小心啊,毕竟以后还要为鬼门做出贡献,为我的掌门之位铺平道路呢。若是大师兄就这样没了,师弟会很为难的。”
什么鬼,秉南冬去填鬼门和掌门之位有什么关系?
范知易望向秉南冬笔直的背影,他似乎对这些话没有一丝触动,连步伐的快慢也未曾改变。
不过越如此,范知易的眉头皱的越深,在心里分析道:
慕容霄是掌门之子,掌门之位他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且秉南冬献祭鬼门成功后,天云门在修仙界的地位肯定会提高……总的来说,确实是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