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南冬微微俯身,张了好几次嘴也没说出来,就在这局促着。
范知易鼓励道:“没事,你想说啥就说嘛。”
又过了好几秒,范知易感觉自己要睡着了,就听见秉南冬略微缥缈的声音:“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哦。”范知易眼皮在打架,他觉得自己要撑不住维持清醒了,他好困。
秉南冬难得没有说范知易这个敷衍的态度,握住杯子的手在用力,耳朵尖硬生生被逼红了,再三又斟酌了很多次,才道:“如若你现在觉得不想解除婚约的话,不如便不解除了吧。”
等了几秒没有回应,秉南冬以为是范知易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忽略了自己狂跳的心率,鼓足勇气道:“我……”
秉南冬:“……”
他看见范知易睡熟了,这次连个“哦”都没给他。
秉南冬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最后叹了口气,出门了。
范知易第二日自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外面还在下雨。
他揉了揉眼睛,摸摸额头,感觉烧好像退下去了,翻了个身,结果惊喜看到了枕头边自己的匕首。
将匕首收好下床,取来外袍穿上,范知易伸了个懒腰。
跛着的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本来就伤着了,他还那么得劲地嚯嚯,今儿早上更疼了。
范知易活动了一下脚,站在窗前随便扭了扭全身。
这客栈位置不错,从窗望下去,整座小城都在烟雾蒙蒙中,显得不是很真切。
简单激活了一下身体后,范知易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可是,秉南冬呢?
范知易打开了门,那雨声来的就更为真实了,风刮进来,门被拍得响动,倒是还有些冷。
范知易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他又认不到这里究竟是在哪个位置。
不过没让范知易等太久,秉南冬就回来了,他将伞收起放在门口,发觉房门未关严,轻轻一推便开了,抬眸便发现坐在凳子上手托着腮百无聊赖的范知易正盯着自己。
秉南冬将门一关:“醒了?好些了吗?”
“嗯。”范知易点点头,“你去哪儿了?”
“处理了仙衙的一些事。”
一提这个范知易就来精神了:“钱忽的那件事呢,有结果了吗?”
边说着,范知易还倒了杯水摆在对面的位置,非常急切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