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范知易心情复杂地老老实实坐下了,看着秉南冬举起勺子在自己嘴边吹了吹,然后才送到他跟前,他有些气恼地用力再吹了吹,这才吃了一颗。
“你刚刚装的?”
“不是,弟子是真的不舒服。”秉南冬又舀起一颗,“只是为了不让师尊担心而忍着。”
范知易是真的分辨不出秉南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若是不适,你尽管跟我说,灵力为师有的是。”
“师尊真厉害。”秉南冬语气淡淡的,然后又将一颗馄饨抵在了范知易唇边。
此时岑君又回来了:“师兄,我来喂师尊吧,你赶紧趁热吃。”
秉南冬不肯松手,盯着范知易,因为被打断很是不悦。
范知易怕这个节骨眼上岑君看出些什么端倪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于是道:“就按岑君说的来做吧。”
房间中沉寂了几秒,岑君有些疑惑地看着僵持不动的师兄和师尊,他便也不敢动,随后还是秉南冬轻笑了一声:“师尊怕烫。”然后将范知易的那碗放下推到了岑君面前。
沉默地吃完了一碗馄饨,范知易压根尝不出味道来,三个人围在一起,怎么吃怎么尴尬。
正好范知易有事要跟他们说,这才没让他脚趾抠出两室一厅来:“我先前收到了天云门的传信,说让我们尽快回去。”说这话时范知易瞄了好几眼秉南冬,他怕秉南冬听到天云门这个消息会发怒,毕竟好不容易才从魔窟逃出来了。但是奇怪的是,秉南冬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冷静到可怕。
什么都不知道的岑君道:“任务完成了,是该回去了。”
范知易看着秉南冬,他不知道秉南冬是不是在盘算着什么,又打不打算将这些事情告诉岑君。
等了一会儿,秉南冬仍旧只是垂着眼,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仿佛这谈论的话题压根与他无关。
“秉南冬。”范知易只能点他,“你说吧。”
秉南冬抬头看了看范知易,然后才对着岑君道:“我中毒了。”
“什么?”岑君大为震惊,一瞬间神色慌张,“什么毒,在村庄里被扶桑神下的吗?今吾大师有看过吗?”
“岑君你先冷静。”范知易安抚,“听你师兄说。”
“天云门掌门下的。”秉南冬淡淡道,“每月需服用一颗解药,否则生不如死。好了,我说完了。”
看来秉南冬对于鬼门和他受的其他的罪是不打算告诉岑君的了,秉南冬向来不是会轻易向他人言说自己的苦难的人。
岑君睁大了眼睛,显然对秉南冬说的感到不可置信。他印象中的天云门不是这样的,而且掌门怎么会……为什么要对大师兄……那哥哥呢!
“师兄,那你当初和哥哥发生的意外,哥哥他……”
秉南冬看着范知易,范知易抿了抿唇,在没有完全确认下来前,他不想轻易地做出结论:“你哥哥的事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