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君没有说话,表情复杂。
没有再多等,秉南冬直接跟着陆长夫走了。
穿过雪山,见证冰雪消逝,仿佛走过了四季。
秉南冬和陆长夫之间一言不发,终于,还是陆长夫先开了口:“你身上的伤好些了?”
“嗯。”
“仙尊待你可好?”
“嗯。”
陆长夫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的,南冬,你的身上又有了活气,是因为仙尊吗?我思来想去了很久,还是觉得仙尊有些……”
秉南冬停了下来:“陆长夫,我们的关系应该并没有好到能够平静交谈的地步吧。”
“十年前,我们不就是这样相处的吗?”陆长夫没有停下等他,而是自顾自地走着,“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变化。”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瞬后,陆长夫道:“对了,林氏那边的动静掌门已经知道一些了,他迟早会知道全部的,若是问起,南冬,不要有所隐瞒,否则受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秉南冬的眼眸暗了暗,看着前方的身影。他与他自小并肩同步,陆长夫表面上从来都是事事为他着想,他便也同样真心相待,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只能说,是他技不如人,落入了陷阱。
秉南冬提步跟在了陆长夫后面,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对方对他却是毫不设防,就这么将脆弱的后背暴露给他,似乎压根不担心秉南冬会从身后袭击他,似乎他们仍旧是可以交付生命并肩作战的挚友。不过有一点陆长夫想对了,无论如何,秉南冬确实也不屑于做出背后杀人这种卑劣的行径。
“我以前同你说过,我觉得很无趣,南冬,你还记得吗?”
“陆长夫,我不想和你叙旧。”秉南冬语气冷漠无比。
陆长夫也不恼,一个人自顾自地说道:“我现在也同样觉得无趣,修炼无趣,天云门无趣,修仙界也无趣,反正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不过,书上说血浓于水,母亲早死,要我护好父亲,父亲软弱,我便得尽职,保护他到死去的那一天。”话是这么说,但是陆长夫的情绪并没有任何波动,仍旧是用着和平常一样温柔的表情与语调。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陆长夫看着他:“想到了便说了,况且这些向来不都是说与你听的吗?你说过,这些话不能和旁人说。”
秉南冬手握成拳,手背的青筋因为握拳的力道很重而十分明显。
秉南冬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范知易的身体在哪儿?”
“范知易不是好好活着吗,该解释的掌门和公子都与你说过了。”
秉南冬冷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当真是犯蠢,何必再在这里与陆长夫拖延下去:“御剑去吧,别让掌门等急了。”
陆长夫终于停了下来,回过身望着他,眼眸幽深:“你确定要尽快去掌门大殿吗?”
“……”
“莫要后悔,南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