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范知易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几下爬到了床的最里面,然后看到“岑君”也坐了上来,将床幔关得严严实实,顺便还又造了个结界将这一小片天地与外界隔离开来。
这一下,本来房间就没有点烛火,现在四周密封起来,感觉更黑了,而黑暗则会带来名为不安的怪物。
范知易裹紧了小被子在角落里盘腿坐着并盯着秉南冬,惹得秉南冬笑了一声:“你躲那么进去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范知易想了想,往他的方向挪了一丢丢。
秉南冬:“……”是他哪里没有演好暴露了,亦或者哪里吓到范知易了,怎么两日过去了,对他的态度时好时坏的,以前也没有这样子过。
秉南冬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的演技,反思确实是他有些地方演的不够入戏,他就应该再正直一些的,但是看着那些修士,他就觉得恶心。罢了,为了范知易,下次他会注意些的。
“你刚刚想说什么?我设了隔音术,外面听不到我们的对话了。”秉南冬问道。
范知易想起了刚刚的话题:“你以后莫要太过于招摇了,毕竟这里的幕后主使是浮刹教,都说枪打出头鸟,老祖宗的话不无道理。”
“你担心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范知易看到青年扬起的眉眼和嘴角,像是抹了蜜一般,这喜悦很容易传达过来。
但是范知易开心不起来,他觉得这句话在这个情境中很容易让人误会,于是想办法把跑偏了的用意拉回来:“毕竟我们也一起在这里相处了两三日,多多少少也算是生死之交,我担心你很正常。总之,若是遇上了浮刹教的教主,不要冲动,先跑为宜,保住性命为第一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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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醒到这里,也算是尽了道义了吧。范知易其实最担心的是要是真遇上了教主,“岑君”会犯正道修士特有的错误,那就是看见一个邪魔歪道就走不动道了,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你在意我。”
范知易:“……”淦,自己在聊什么,他在关注些什么,他从哪里提炼出来的,这天没法聊了。
第一面范知易以为这家伙是个侠义修士,现在怎么觉得割裂感这么强。
秉南冬十分懂得见好就收,不逗他了,正了正神色:“可是知凡,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人站出来,任由事态发展,你想过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范知易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又合上了。他当然知道,如果“岑君”没有阻止,那么这场自相残杀的戏码一直都不会结束,遂了男主的意。
“所以只能是我,也只会是我。”秉南冬嘴角的笑张扬而明亮,他盯着范知易,眸子中有光,“相信我,我会带着你安全地离开这里。”
“好。”范知易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去,“等出去了,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心上人了。”
希望这么一点,对方能够收敛一些,这眼神中藏的东西太多,让范知易很不舒服。
“会的。”秉南冬似有所感,收敛了目光,珍重地将剑放在了枕边。
范知易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瞥了一眼,这把剑,似乎只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才见过它出鞘,不过当时没有瞧得仔细。
“你觉得浮刹教的教主怎么样?”在范知易和秉南冬并排躺下了后,秉南冬突然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