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陈云开底气十足,并没有丝毫心虚模样,吴三桂一时也不敢再怀疑陈云开,叹息道:
“云开,你是对的!这种乱局,咱们说什么都不能乱掺和了。老金,你说呢?”
这事吴三桂都治不明白了,金国凤怎可能治明白?
再加之他本就对吴三桂没什么好印象,看不都看吴三桂,瓮声瓮气说道:
“老子说甚?狗东西欺负老百姓,死有余辜!至于以后咋个办,我听我弟弟的!”
“……”
吴三桂一时比吃了苍蝇还要更恶心,但他显然没法跟金国凤这等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争论什么,烦躁道:
“云开,既如此,那咱们便先在平度城歇着。我今天不舒服,明天再来找你喝酒。”
“呸!”
“什么几把东西!”
看着吴三桂的背影很快离去,金国凤冷笑着狠啐一口,又忙兴奋看向陈云开道:
“弟弟,哥哥的人今早上刚猎到了一头野猪,今晚上,说什么你也得去哥哥那里好好喝一场。我来时莲香可说了,若我不能请你过去吃酒,就让我今晚别回去了。”
陈云开自明白莲香要用这种方式感谢自己,加之此时她的事基本已经被平息,而之前莲香必然用了手段,在金国凤面前装的是处子!
这般。
这等事情只能是随风飘去。
笑道:
“行,哥哥,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嫂子的手艺了。”
“嘿嘿!弟弟,你就瞧好吧!哥哥我先回去准备了哈。”
见金国凤转眼跑的比兔子还快,陈云开不由摇头失笑。
虽说这件事金国凤在某种程度上吃亏了,但这世间事,特别是这种感情事,很难只用一两个方面去衡量,必须得综合考量,还得经过时间的检验。
如果用后世的眼光看!
金国凤虽然略吃了点小亏,但俨然也赚大了。
毕竟。
他都三十的人了,人莲香还不满十七呢,完全的老牛吃嫩草。
再加之。
莲香是个还不错的姑娘,是能持家过日子那种,只可惜,她并不能选择她的出身……
就像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选择我们的出身一样……
此时她终于上岸了,陈云开也是真替她高兴。
…
但陈云开这时惬意了,营中却有人不那么惬意,甚至是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就比如:
过来查陈云开账目的钱志远。
他这时也已经收到了谢三宾出事的消息。
虽说此时陈云开看似什么事情都没干,但深深处在陈云开身边的钱志远,还是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莫名恐惧感!
就好像他正处在地狱深渊的边缘……
这人,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要爬上副将的宝座呢,太狠了啊……
思虑良久。
钱志远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他觉得最稳妥的方案,主动去找陈云开!
“嗯?”
“你想质女?”
不多时。
陈云开大帐中。
陈云开顿时诧异的看向了钱志远。
“扑通!”
饶是陈云开还没冷下脸来呢,钱志远却一屁股便蹲坐在了地上,真的是魂儿都要被吓飞了。
片刻忙爬起来跪地陪笑道:
“将爷,将爷,让您见笑了。听闻您一直向往江南女子,下官正巧有一女,芳龄二八,尚未许人家。下官这回也不要脸了,就想跟将爷您攀个亲戚。您直管将小女当丫鬟使唤便可。下官已经写信给济南府的家中,至多七八天,想来小女便能赶来这平度城了。”
“哈哈。”
陈云开忽然一笑,过来亲手把钱志远拉起来道:
“老钱,以你的身份,老在这破衙门里干个副手,确实是委屈你了啊。来,过来。”
陈云开拉起他来到偌大的山东地图面前:
“这登州,莱州,还有青州,你喜欢哪边?这三地的百姓,可都盼着你老钱这等大清官,来治理他们了!”
“这……”
钱志远一愣,转而不又是大喜!
本以为他这辈子也就这鸟样了,没有扎实关系,能力又一般,根本不可能升上去的。
但若能在临了时,还能干一届知府!
那——
真的是他们老钱家得给他单独开一支族谱了。
不过钱志远并未被眼前陈云开的大馅饼砸昏脑壳,他还是很清醒的,忙深深一礼到底道:
“将爷,自然是将爷您需要下官干什么,下官就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