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开忽然一笑,便大步走进了满是废墟的宅子里。
骆养性自是明白陈云开的深意,这是陈云开要站周延儒这边了,忙低低道:
“你去跟温公子说,爷我昨晚操劳一晚,已经睡下了。”
“是!”
…
“兄弟,你,你怎想的?怎,怎就放过周家父子了呢?”
不多时。
有人便发现了这晋商会馆中院的银窖,里面至少得七八万两白银,陈云开和骆养性当即招呼人大力挖掘。
趁着这个工夫,骆养性究竟还是没忍住,忙过来小心询问陈云开。
陈云开一笑:
“那边是老爷子亲自过来,这边就来了个毛孩子,孰轻孰重,哥哥自然心里有数。再者,哥哥,这事情着实不宜扩大!咱们把事情闹腾起来,对咱哥俩可没有任何好处!这毕竟是皇爷的江山!哥哥你觉得呢?”
骆养性顿时醍醐灌顶,尤其是陈云开后面的话!
毕竟。
真把事情闹大了,杀的人头滚滚,让他骆养性手上沾满了鲜血,对他俨然没有半分好处!
想想吧。
从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开始,手上沾血多的,有一个有好下场吗?
便是嘉靖爷的奶兄弟陆炳,圣眷够牛了吧,可他真的是善终吗?
“兄弟,此事有理,便这么办了。”
骆养性忙是表态。
看骆养性被说服了,陈云开也微微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选择周延儒,而不选择温体仁,原因就更复杂了。
一是这事情真不宜闹大,大明朝现在已经很虚弱了,真搞不起太大折腾,特别是把他陈云开当成引爆点的折腾,他陈云开可不背这个锅!
再者。
相比与温体仁,老周多少稍微实诚一点,态度也摆的足!救人于危难,雪中送炭,总好过去温体仁那边锦上添花。
而且说白了。
温体仁这事办的有点下作了,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
最后。
也是最关键的!
狗艹的温体仁就是个塌货,人事不干几件,竟是骚腥事!
历史上。
他是崇祯六年中开始干首辅,一直到崇祯十年出头。
本来周延儒治下,大明各项事务虽然也稀松,但多少还过得去,老百姓还能喘口气。
可温体仁这塌货一上任,大明各项事务不说直线走低也差不多。
直接引发大明质变的‘裁撤驿站’之事,正是在温体仁治下发生,释放出了李自成这个大魔王。
还有诸多其他恶心又让人无言的就不说了。
总之。
从两个烂人中选一个,陈云开总要选一个不那么太烂的。
且!
陈云开后世毕竟是最底层的屌丝出身,他对普天下的老百姓始终有着巨大的同情!
有周延儒在上面,老百姓多少还能好过一点点。
虽说这必然要与周延儒这等东林党大佬合流,会影响名声,但陈云开连阉党都不怕,又怎会怕这点名声?
至于温体仁那边……
如果老温头不挑事也就罢了,如果他非想不开,要寻死,那除了成全他还能咋办呢?
“兄弟,好消息。后院又发现了一个银窖,里面还有不少金子,且更大,怕至少得十几万两。这事咱们怎个办?怕王公公就快来了。”
这时。
骆养性又急急过来凑到陈云开耳边低低说道。
陈云开思虑片刻道:
“那边全是哥哥自己的人吗?”
骆养性忙是重重点头:
“哥哥留了个心眼,没让东厂的番子知道。”
陈云开不由露出笑意:
“哥哥,咱哥俩今晚这般辛苦,怎能没点苦劳?便包圆了吧。不过,这个大的,我拿四成就成。”
骆养性顿时瞪大眼睛:
“兄弟,这怎使得?”
见骆养性还要劝,陈云开忙拉住他低低道:
“哥哥,别犟!这般,那一成,便当咱哥俩给那些阵亡弟兄留出来的抚恤,加上今晚干活兄弟们的辛苦费了!”
“这……”
骆养性愣了一下才回神来,止不住对陈云开伸出大拇指连连赞道:
“兄弟,你是这个。哥哥我是真服了。一切都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