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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苏昱纳闷，转而又明白了，“你说皇上？”
元澈幼年时也经常出入宫中，他的剑术还是当今皇上亲自指点的，只是，他也从来不敢称呼换上为“姐夫”，如今，虽说孝惠皇后已经崩逝，可毕竟追封成了皇后，他终于可以这般喊了。
“听闻他近年来身子不好？”
“嗯。”苏昱道，“孝惠皇后崩逝后，皇上身体便大不如从前了，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孝惠皇后陪伴皇上二十余年，总是要比其他妃子更为长情一些的。”
元澈突然坐了起来，取过矮几上的茶壶给苏昱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昱儿，依你之见，皇上心中谁才是真
正的太子人选？”
苏昱向来不会议论这事儿，特意是在元澈面前，他绝口不提。
元澈是三皇子的亲舅舅，他自然是拥戴三皇子的，而苏昱则不同，两位皇子都是他的学生，同时也都是他的朋友。
“我朝建国百来年，可是从未有长子、或者嫡子登基过，皇上很注重长子与嫡子，从前他对大皇子疼爱有加，可是大皇子出意外腿瘸了，大周不可能存在瘸腿的皇帝。”
“玄清还是有机会，是不是？”
苏昱沉默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才道：“三皇子如今只有十六岁，这几年又被送到东陵守灵，远离朝堂，此时同时与二皇子封王，皇上之用心，我不敢多加揣测，只是……”
“但说无妨。”元澈感受到了苏昱的为难。
苏昱道：“我等还是祈求上苍保佑吾皇万岁吧，不然，当年的夺嫡惨事，又要重现了。”
元澈又问：“那么你心中谁才是太子人选？”
苏昱目光瞧了瞧窗外道：“此等国家大事儿，岂是我能够私下议论的。”
“几年不见，昱儿，你与我打官腔了？”
苏昱浅笑着说：“不如我们唤个话题。”
“好。”元澈豪迈一喝，“那我们就来论一论天下格局。”
苏昱命令道：“稚奴，备酒。”
稚奴立刻送了酒进来，苏昱亲自给元澈斟酒，元澈道：“我大周本是大禹的一个部落，可惜大禹皇朝无能，弄得民不聊生，我大周太祖揭竿而起，推翻了大禹王朝，迁都京城，此时历经四朝，正是鼎盛时期。”
苏昱接着说：“北疆的强国鞑靼已经归顺，西凉的夏朝三番五次发起战事，却不能动弹我国国本，相信假以时日必定会归降我大周……”
“如此一来，我大周将会成为有史以来，领土
最大的国家。”元澈器宇轩昂地说道，苏昱亦是气势不弱，“安国之后，便是兴邦，战争之后，便是休养生息，加以时日，我大周只会越来越繁荣昌盛，百姓们将会迎来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世。”
元澈与苏昱碰杯道：“英雄所见略同，可是皇上已经老了，而且，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罪恶，他的铁腕治国，他的奢靡风气，他的好色酗酒，他杀兄弑弟，他残害忠良……”
“他永远都不能让所有的人臣服，至少不能让所有的人心悦诚服。”
两人相视一眼，元澈立刻感觉热血沸腾，“你我若是能够扶持新帝上位，从此，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数之不尽，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苏昱笑道：“所言极是。”
“那你心中人选是谁？”
苏昱又是笑而不答，元澈提议道：“既然你不说，那我们也效仿古人，将心中所想写在手上，看一看我们的主意是否相同？”
元澈的主意自然明了，他总不能放弃自己的亲外甥而去扶持旁人吧，苏昱明白这是元澈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心意，他摆手道：“元澈，你我还不到谈论此事的时候。”
“你心中另有选择？”元澈急了，“二皇子？”
苏昱依旧不答，元澈道:“二皇子文韬武略，的确是个英伟奇才，可是，你真的认为他适合当皇帝么？”
“我与他相交多年，深知他的才华，至于他是否适合当皇帝，我此时，不敢断言。”苏昱举杯道,“喝酒。”
元澈明白此时苏昱不想表态，可是，他若是与自己意见相同，又何必这般藏着呢？
心中到有一些疑虑起来，想着：“我与昱儿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若是因为此事而闹翻，那可真是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