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们这么无能，我让人下了毒，结界也封了，到头来连个阵盘都守不住，真叫人失望。”
“害得我也没机会把总纲和其他经文找出来。”
胡万天仰天嘀咕：
“结界到底是怎么被破的呢？费解啊。”
他一个人说个不停，云鸿飞听到现在，终于明白胡万天安的什么心思。
“你也想当黑道之主是吗？”
“黑道之主？哈哈哈哈哈……”
胡万天突然笑得很癫很疯，举着烟杆乐的浑身都在震颤。
肩上的乌鸦感受到这份异常，自行飞离。
“你确实可以这么想，说起来，我这招借刀杀人用的怎么样？云家堡和碧游山庄两败俱伤，实力大减。”
“将来斗法之日，胜算能有几分呢？”
结果已经摆在那里，碧游山庄死伤无数，云家堡偷鸡不成蚀把米。
胡万天仅靠演技和嘴皮，就把两个门派搅得天翻地覆。
云鸿飞怒声如雷。
“你以为你除掉了云家堡和碧游山庄，就能独霸黑道了吗？做梦！”
胡万天磕掉烟杆里的灰，在手上漂亮地转了一溜，哼笑几声。
“我当然不会觉得就这么一回，足够让碧游山庄永世不得翻身，不过，得了你们手上的天音宝册，顺便灭了云家堡，重创碧游山庄，已经是我满意的结果了。”
“这场游戏，我会好好玩下去的。”
云鸿飞似要将他瞪死，更为他口中的那个字眼感到悲愤。
“游戏？！！你设计害我们到如此地步！就当成一场游戏！！”
胡万天叹了口气，经过云鸿飞身边，惬意半躺在那把交椅之上。
回想往日种种，微笑道：
“其实……来这个世界前，我的结局刚刚注定。”
“我是个杀人犯。”
“因为杀的人太多，罪大恶极，已经被定了死刑。”
他不以为意地笑着陈述。
“虽说我还挺喜欢杀人的，不过你们别以为我是变态杀人狂，我一向认为，一个人的死亡是有意义的。”
“无声无息的死亡是对生命的最劣等对待，而有效益的死，在生命的整体价值上，非常宝贵。”
云家堡的人听不懂他的话。
可见他一副理所当然，视若真理的态度。
就知道他是个疯子。
一个充满理智的疯子。
胡万天继续道：
“寻常耗尽寿元，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经过我利用之后，比方说你们的死，会造就我的成功，我的获利。”
“一将功成万骨枯，枯朽的白骨，若没有将帅得到巨大的成就，那只是一堆没用的骨殖。”
“而成就霸业的将帅，便要代替死去的人，好好享受得来的一切，才不会令这份牺牲失去颜色。”
“如今我怀着感恩的心，让你们的牺牲充满娱乐性，这样的游戏，不觉得好玩吗？”
云家堡都是黑道中人，对生死之事自有看法。
杀人不眨眼，行事毒辣是寻常小事。
更不会去计较什么善恶是非。
却没想到胡万天嘴上一套说辞，讲的都是大道理，听上去比他们素日的为非作歹还要恶毒几分。
尤其是他坚定不移的模样。
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
此人杀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他更能绝对冷静，无所顾忌地做世上最残忍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