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天笑得咬牙切齿,满是狰狞。
眼中的激情和憎恨多到兜不住。
完完全全化成一头恶兽。
玉琉夏很不喜欢,看着心里烦闷。
但还是想问:“相公,你认识那个男人?”
“岂止是认识。”胡万天看着天空发笑:
“他是我在这世上,必须要杀,且最想杀的一个人!”
玉琉夏觉得很奇怪,既然是仇人,他怎会笑成这个样子?
恨不能同归于尽,誓不两存,这才是两个相憎之人的心情。
有时候男人的想法,她还真是看不懂。
胡万天觉得畅快,仰天长叹道:
“这日子终于有盼头了。”
“从碧游山庄再到飘香楼,他应该是查到了我的存在,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阻挠我。”
“哼,跟那时候一样,像条疯狗,从一个国家,追杀我到另一个国家,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不过这小子够有福气的,从哪儿骗来这么一个看重他的高手老婆?把命吊到现在。”
“只可惜,被人下蛊都不知道。”
“都说医者难自医,我倒要看看,她拿鸣神蛊有什么办法?”
“少了这样一个帮手,陈路还能拿我怎么样?”
胡万天自说自话,格外精神。
玉琉夏听不懂,又问:
“相公,我们接下来去哪儿?离开这里吗?”
胡万天笑着摇头,道:
“离开?不不不,铁剑盟的布局还没收回来呢,我怎能就此离去?”
玉琉夏不愿且忧虑地说:
“相公,妾身已经逃出天音宝册,你我夫妻,至此以后远遁江湖不好吗?”
“天下之大,我们哪处去不得?”
“妾身再寻一副身体,今后与相公过那神仙般的日子,保叫你欢喜,何必再争名夺利?”
胡万天对这种隐居的想法向来厌恶。
一处地,一栋房,一个女人,一片空气。
太憋屈了。
自己恶事作尽,被人说毫无人性,都能甘之如饴。
可若是当隐士,那整个人,整颗心都能烂了。
但玉琉夏对胡万天还有用,现在还是得再顺着点。
他语重心长道:
“夫人,前车可鉴,这些正道之士,即便你我隐身到此,都能顺着蛛丝马迹找来生事,今日一战,九死一生,你我夫妻险些命丧黄泉。”
“况且我二人已经暴露,他们必定紧咬不放,若不除之,将来安有善地?”
“夫人当年以一己之力,收揽万人大军,无不让修士胆寒,从未起归隐之念,今日怎也变得畏首畏尾起来了?”
玉琉夏忆起往昔种种,又经历多年相思。
如今心态除了恨,另有思量。
“当年相公曾说,不喜欢妾身杀人如麻,后妾身一意孤行,才招致大祸。”
“时至今日,我虽无法释怀,但总怕与夫君再度分离。”
胡万天笑到:
“夫人多虑了,为夫已得天之造化,况且那名女修已身中不解之蛊。”
“天音宝册有法可循,鸣神蛊可是真正的必杀之蛊。”
“她无法再为难你我,又何惧分离?”
“他日,我们夫妻合力重临修仙界顶峰,一同览尽山小,睥睨天下,那才是可以延绵千万年的双宿双栖。”
说罢,他展现了一个自认为最温柔的微笑。
沉眉勾唇,甚是温暖。
玉琉夏见之感动,开心得无以复加,报以更加灿烂的笑颜。
然而相对之时,心里不知何处,自顾自地说了声。
“不是他……”
玉琉夏登时呆住,意识有些迷糊。
可是看着胡万天,她强行让这种违和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