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也没太悲太苦的理由。
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挺任性。
加上本来就没亲人,一个人做主惯了。
反正在学校待到想吐,还不如放任自己野蛮生长。
后来,跳出了填鸭式教育,中二拉帮派的同学,高高在上的老师,还有窒息的环境。
陈路不逼自己合群,反而学得进去东西。
学自己感兴趣的知识。
没有考试,没有刻意复杂化的搞笑文字理论。
也没有人在耳边说教。
陈路捏着下巴回想:
“有些事,记不太清了,反正后来,我再也没有在意过别人对我的看法。”
“慢慢地,走上了这条自己喜欢的道路。”
这故事很短,没有波澜壮阔,大起大落。
陈路难得回想曾经,打了个哈哈,道:
“简单到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吧。”
萧云摇摇头,“不会。”
“只是师弟听起来不喜欢与人交往,为何反而会帮助他人做所谓的改装之事。”
陈路又是略一沉吟。
“一开始是为了生存。”
“后来,我发现人只有在面对自己欲望的时候,才最潇洒,最真实。”
“我并不排斥接触这种真实,甚至会觉得很开心,就学会区分好坏参与进去。”
“去帮他们完成心愿,一起发生过不少荒唐有趣的事。”
“日子好玩多了。”
萧云又问:“以前的同学和老师呢?”
陈路望着屋顶想着:
“不知道,也再没见过。”
“现在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忘的差不多了,名字也说不上来。”
“不过好像他们有办过同学会,邀请过我,但那是在我闯出名堂后,没必要,假惺惺。”
萧云缓缓呼着气,话音变得很平静。
她注意到陈路述说期间用过一个词。
“你刚刚说,野蛮生长……”
陈路道:
“嗯,野蛮生长。”
“疾风知劲草,野火烧不尽,成长是自己的,根还在,拼命长。”
萧云想起鸣神蛊,父亲,羽族,还有所谓神的一切。
手上将陈路搂得更紧了。
“如果连根都没了呢?”
陈路不加犹豫:
“换块地,再把种子种下。”
萧云贴着他,“长出来的或许只能是同一种品种。”
“无妨,师姐是白梅,不是野草。”
“自有美丽,凌寒而开。”
陈路的话,声声轻,句句慢,却让萧云被家人背叛的心有了温度。
她双手交叉,抓住陈路的两条胳膊。
依得更紧。
陈路隐约知道她怎么了,鸣神蛊的出现想必带出了不少痛心疾首的记忆。
萧云是个神秘有故事的女人。
诚然坚强霸道。
但总有承受不了的事物。
需要一个地方靠一下。
陈路没再说话,就是陪伴。
任她揽着自己,盘腿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看着清风明月,眺望山中连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路坐得有些困顿。
想萧云也应该累了。
就想劝她早点歇息。
只是不知不觉,那双手又慢慢合在自己腰间,并且有逐渐收紧的迹象。
陈路呆呆低头,瞪大双眼,汗如雨下。
“难……难道?”
他赶紧掏出一面镜子自照,这才发现萧云居然抱着他睡着了!
“不要吧,又来!”
梦中绞杀,拦腰抱断。
痛不欲生,惨绝人寰。
陈路想起那滋味,恐惧之心再度翻涌。
想他堂堂改装客,怎可在同一个坑里栽上两回?
这次就算死也不能被她抓住!
陈路轻轻触碰萧云的手,好生安抚。
束缚的力道似有减弱。
紧接着,他一个瞬发力快速扯开萧云,连滚带爬扑向大门。
可才刚扒住门框探出身子,就被一同钻出的两只手重新拽回房间。
“又想跑……”
接着就是一声怪叫……
“妈呀!!!!吼吼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