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惶恐。”
萧云现在给她的感觉很轻松，好像比离开羽族的时候还要舒服。
伴随陈路左右，红绫偶尔还会觉得小姐有什么地方放不开。
可自从再一次把陈路从她手下救出后，萧云便多了几分沉稳和柔软。
好像……
更像一个女人了。
不，本来就是女人。
红绫好奇这当中的转变所为何来。
犹豫再三后，道：
“小姐……”
“嗯。”
“您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萧云美眸轻睁，呼吸舒缓道：
“死而复生，如何不喜？”
红绫轻道：
“奴婢见过小姐死里逃生，才知晓此刻之喜，非性命可比。”
萧云淡淡道：
“不为我高兴吗？”
红绫赶紧说：
“奴婢不敢，奴婢盼着小姐能天天这么高兴，只是……神君和羽族待小姐如此不留情面，还暗下毒手。”
“奴婢担心小姐只是强颜欢笑，掩盖心伤。”
萧云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语说着：
“我终究是羽族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但鸣神蛊一出，养育之恩，父女之情，尽数了断。”
“羽族千逸的命已经还给他们了。”
“现在这条命，属于我自己。”
“我不再需要去背负羽族的尊严，责任，使命。”
“我有这个权利。”
红绫心里暖暖的，小姐真的变了。
只不过念起神君，她依然觉得心凉。
“神君自命品格无瑕，竟也会做此等卑劣的行径，当真是他所为吗？”
萧云道：
“我也曾怀疑下蛊者会不会另有其人。”
“但是按照陈路推测的蛊虫潜伏日期来看。”
“不会有错。”
“而且，无论是不是他，我现在都不叫千逸了，而是萧云，是陈路的云姐姐。”
“也许未来某一天，我也能像陈路一样，忘记那些无聊的人和事。”
红绫看过萧云的人生。
哪般苦，哪般痛，自己大多亲眼目睹。
也体验过那些无法言表的心碎。
现在竟然能听到她这般安然的话语。
不由自主，泪染双颊。
“你哭什么？”萧云问。
红绫直晃脑袋，“没事，只是为小姐高兴，真的。”
萧云浅笑之余，又道：
“只不过，若我存活之事被羽族发现，免不了要和我作对。”
“现在，我们必须帮助陈路在江湖上站住脚跟，培植势力。”
红绫眼前一亮，“小姐的意思是，自立门户？”
“没错。”萧云正色道：
“当今天下，外有魔道之患，正道之内虽得穿越者助力，然各方势力仍然是明争暗斗，各自为政。”
“在此情形之下，陈路以黑道为屏障，已经有了明月楼作为财力来源。”
“又前后有恩于碧游山庄，飘香楼。”
“若运用得当，陈路这一战定可打通黑道，获得异常巨大的资源。”
“一股区别于正魔两道的隐藏势力，也会自发形成。”
红绫点头叫好，“对啊，若是陈路凝聚势力，终有一日，羽翼丰满，神君就算有心作对，也定不敢为难小姐！”
“到时候，我们就谁都不用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