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川大感胸口剧痛,浊气一吐,运功不畅。
手里的破天八尺刀好像变沉了。
他双臂力能举山,有那么一刻却连刀都握不稳。
“怎么会……”
胡万天苦笑道:“我跟你说过了。”
武平川不明白,这其中哪里出错了?
直到他发现,宋哲不知何时,已经背着宋天运,来到陈路身边。
曾双目浑浊,浑浑噩噩的老者,现在安宁,轻松,大梦初醒,沉静舒适。
胡万天盯着他,如是讥讽。
“老东西,醒过来了是吧?还认得我吗?”
宋天运眉头一皱,不想同他说话。
宋哲眼神刚厉,恨不得上前踢他两脚。
陈路道:“没看见人家的眼神吗?你个缺了大德的臭蛆,把人家祖孙作践成什么样子了?别想摘出来。”
胡万天堂堂正正拱手一笑,“我没想摘出来,就是我做的,江湖之仇,你死我活,我可没武炎烈那么多理由来给自己立牌坊。”
“都是为了利益,不寒碜。”
“如果在场的各位,知道宋天运藏着天音宝册,有关大罗洞天和如生幻地的秘密,肯定做的比我还凶。”
胡万天冷不丁把如生幻地丢出来,可把在场的人迷得两眼放光,包括刚刚还死气沉沉的武炎烈。
随心所欲,心想事成的圣墟。
天下修士共仰的福地。
就是圣人都禁不住。
何况是他们。
碧沧然听到如生幻地,惊骇地看向宋天运。
他没想到天音宝册竟会与那秘境有牵扯。
碧木聪及两个子女急忙靠了上去。
眼神亦有争锋之色。
这天音宝册本就是他们碧家之物,后被宋家索夺。
想不到竟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那他们有权利,也有义务去知道一切,夺回一切。
其他门派的人也用狂热的眼神看着宋天运,像是要扒他一层皮下来。
胡万天这出釜底抽薪打回陈路身上,笑道:“你看,他们想的和我一样。”
陈路没想到他竟然自爆,把如生幻地的秘密堂而皇之地公布出来,直接击溃刚刚组成的防线。
不过也对,这边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只不过临时起意,才同仇敌忾。
算不得朋友。
当年仅仅因为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就能杀的血流成河,今天见了真章,谁又是正人君子呢?
只有一个人除外,海凝香。
飘香楼之所以能在黑道中一直站住脚,她凭得就是不凑热闹,韬光养晦。
泼天富贵总有人惦记,与死路无异。
而那些终日打打杀杀,不通风雅的臭男人,更为她不齿。
再者,海凝香看见萧云,就仿佛见到了当日那个俊俏公子。
想起那天房中温存的记忆。
简直帅进她心坎里去了。
即便知道是女儿身,还是把她勾得没魂。
一心就想和陈路站到一边,道:
“如生幻地又怎样?宋家几百年,若拥有此地的一切,何至于落个灭门的下场?”
“妾身一介女流都看出此话有诈,你们一群大男人,怎还被骗的头脑发热?”
还别说,她这一句,结合实事,合情合理。
把大伙儿说得清醒几分。
碧沧然也是这个意思,对家人多加安抚,且他认定,宋天运曾说过的孽缘,或许正因如生幻地而来。
碧宋两家过去种种,看来别有因果。
且不可为外人所知。
才会诞生一段长达数百年的仇怨。
话虽如此,不过众人贼心不死,这么大一座宝藏的钥匙摆在眼前,陈路等人与黑道修士注定离心。
胡万天也是看准这一点,选择在这个时候道破秘密。
分化陈路的阵营。
胡万天对海凝香乐道:
“海楼主,断男人财路可是会天打雷劈的,身为女人,总要有点眼力。”
海凝香张口骂来:
“你操纵飘香楼,陷我们于不义,身为男子就许你这般欺辱女子便可是吗?!”
“嗬!区区女流,也学人讲什么义字,不过是男人的玩物,别给自己摆这么多戏。”
海凝香哼道:“这世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你诚是男儿,但在这位女前辈面前,不也落荒而逃,你又是什么?你比玩物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