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听到沙延耀说许文杰的父亲被土匪截杀非常吃惊,她想起之前,许文杰对沈局长说过,他的父亲会过来过年,母亲还先行过来了,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过了半天她才对沙延耀说:“是不是这样一来?许家就没落了,许文杰就没办法和你竞争了?”
沙延耀点点桂儿的鼻子说:“聪明。”
回到别墅,桂儿就看到沙延骁懒懒的斜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桂儿回来笑着问:“今天在外面玩的怎么样?”
桂儿左右看看没人,就把在沈小姐家发生的事情:沙延耀的腿疑似治好,夫人母子谋求高职,还有许文杰的父亲去世的消息。这些全都一股脑告诉了沙延骁。
沙延骁听到沙延耀的腿和他求职的事情明显不怎么感兴趣,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了。
当听到许文杰的父亲去世,一下子坐了起来,说:“真的吗?”
桂儿点点头说:“大哥哥是这么说的,他还挺开心的。”
沙延骁皱了一下眉头说:“但是沈局长高升主要是靠许文杰的父亲的提携,这样一来,他升迁无望,不知道会不会又重新跟日本人联系起来,不行,我要去跟父亲商讨一下。”然后起身就走了。
桂儿也意识到事情严重,左右看看没人,连忙走到沙延骁的书房,偷偷的给宋熙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
宋熙宸听了以后说:“我知道了,我们会重新部署的,绝不会让我们国家的地图落在敌人手里,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没过两天,沈局长居然携全家拎着礼物跑来拜访沙大帅,丁香告诉桂儿的时候,桂儿还以为自己听错,连忙跑到一楼大厅。
果然是真的,局长和沙大帅正在寒暄,两位夫人也坐着讨论起各自的养生之道,沈小姐和沙延耀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看见桂儿下来,沈小姐热情的招呼桂儿过去坐,还拿了一盒礼物递给她,原来沈家给沙府每一个人都准备了礼物。
可谓举掌不打送礼人,沙府上下收到礼物,自然是一团和气,尤其是三姨太,她收到的是一只金镯子,把她高兴的,一会夸沈小姐清丽脱俗,跟天仙似的,一会又夸沙延耀年轻有为,和沈小姐郎才女貌,虽然这嘴脸有点太过明显,不过,双方都很受用。
当天,沙大帅就留沈局长一家在家里用饭,还嚷嚷着说:“把我那支珍藏了好久的法国进口葡萄酒,拿出来给亲家尝一尝。”
桂儿还以为沈局长肯定不喜欢沙大帅这样叫,结果没想到他听了眉开眼笑的说:“好嘞,那我老沈今天有口福了。”
之后又嫌府里的厨子做的菜不够精致,特地去有名的杏花楼订了一些菜外送过来,桂儿和其他的小孩子就享口福了。
这天吃饭气氛非常好,大家都很尽兴,大帅和沈局长喝酒都喝的脸红红的,沙延耀和沙延骁也有陪喝,不过他们俩还算清醒。
散席的时候,沈局长和大帅已经是醉醺醺的了,互相的称呼又从亲家变成了哥俩,沈局长一边搂着大帅的脖子一边嘟嘟囔囔的说:“哥哥呀,弟弟,我命苦啊,辛苦了大半辈子,还要被外派,我不是瞧不上你们家老大,是实在没有办法,总得想办法回去中央不是?好不容易傍上个许副院长,面还没见着,让土匪给杀了,你说我这倒霉催的。”
沙大帅脚步浮浮的,半睁着眼睛,满脸通红的对他说:“哥哥,不要丧气嘛,弟弟,这个老大是很争气的,他都找到了,一个什么,我老婆的,远房亲戚可以给他在中央安排一个好位置,放,放心吧。”
沈局长拍着沙大帅的后背说:“要不还是我大侄子争气呢。”
“你,你说岔了,是,是女婿。”
“对,女婿,好女婿。”
这时候,晚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沈太太看沈局长醉醺醺的,有点不好意思,就对夫人说:“我们这老沈一喝酒就会这个样子。”
沈夫人笑着说:“没关系,大帅也是这样的,他们男人都一样。”
然后两位夫人上前去想要拉开他们,谁知道这两人就是拉着手不愿意松开,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沈局长对着沙大帅的耳朵大声嚷道:“哥哥,老弟,还有一条财路,我,我从南京过来的时候,带了一几张地图过来,那可是好东西,可以卖给外国,老值钱了。”
登时,餐厅一下鸦雀无声,除了五姨太六姨太的几个幼小的小孩还在继续玩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其他大人全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夫人才反应过来说:“你看你一喝酒就这样,把人都吓着了。”转过头对夫人说:“对不起呀,我们家老沈一喝酒就喜欢胡说八道。”
夫人笑着说:“我们家大帅也一样,老周,老周,去拿些醒酒茶过来,老大,老二,扶他们俩去休息一下。”
然后一堆人走过来,扶着两位去了客厅,又是擦脸,又是喂醒酒茶。
桂儿听到这里,才意识到,沈局长又想卖地图了,她一边观察着众人,一边悄悄的回到三楼,看看没人,连忙溜进沙延骁的书房,给宋熙宸打去了电话,通知他沈局长的打算,而且跟他说,现在沈宅主人不在,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进去,不过一定要小心,沈局长虽然喝醉了,但是他们随时有可能回沈宅。
宋熙宸听了之后说:“我知道了,我会让他们见机行事的。”
挂了电话,桂儿又连忙装作关心,来到一楼查看情况。
来到一楼,正好听到沈夫人对夫人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夫人说:“还是让老沈好一点再走吧。”
沈夫人和小姐都客气的说:“哪好意思再叨扰。”
桂儿连忙说:“沈小姐,还是让你父亲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吧,喝醉了酒的人坐上车颠簸一下,很容易吐的。”
夫人和大少爷听了也连连附和说:“对呀,还是让他清醒一点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