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训练科目除了射击,还有就是对枪械每一个部件的熟悉,你们要掌握快速组装拆卸,科目将在下午进行,上午的培训到此结束。”高东奎浑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些科目将列入你们的毕业成绩,希望你们认真对待。”
下午枪械组装拆卸科目,北冥显得有些慌乱,不是忘记撞针就是忘记弹簧,可把陈松鹤几人憋坏了,他们不敢笑出来。
不过经过数次熟练之后,他的速度优势显现出来,拆卸都比别人快一步,只是组装始终慢人一步。
“老大,你是不是除了组装美女快,其他组装都比较慢啊。”陈松鹤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北冥的玩笑。
北冥也无法生气,自己组装枪械的速度确实很慢,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始终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快速组装枪械,就像生命不该在他面前失去一样,曾经在他面前失去生命的家人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仿佛在告诉自己不要把仇恨当成生命去对待,仇恨可以逝去,但是生命逝去自己也将万劫不复。
北冥现在终于明白枪在自己手中的意义,它是判决暴徒的工具,不是判决仇恨的工具。
一天的培训很快结束,学员都还没有过瘾,好在后续还有射击科目训练。
“同学们,今天晚上我组织开展一个茶话会,对这一个月以来对我们学习内容的自我总结,也是让我们紧绷的神经轻松一点。”伍继超作为学习委员,当然少不了要组织一些学习会之类的活动。
所有学员纷纷表示同意,“老幺,你是生活委员,是不是也要给茶话会添一些瓜子花生之类的,要不然只是谈话活动显得多无聊啊。”陈松鹤不嫌事大,分明是在怂恿高大洛不要输给伍继超。
高大洛没想那么多,憨厚劲儿又起,“二哥说得对,同学们,晚上的瓜子花生我包了啊,还有好茶哟。”
“大洛,好样的,那今晚我就负责请教导主任参加我们茶话会吧。”白占江也开心的说道,他在培训期间没有任何心机表现出来,很是受大家欢迎。
晚上的茶话会本就是大家一起讨论,学员都显得比较轻松,也没有正式培训那样板正,陆陆续续学员们才来到教室,桌上已经摆放了很多零食茶饮。
李恩俊凑到马仁波耳旁,“马哥,你看202几个人,好像他们是今天的主角一样,还美得他们了。”
马仁波并不是蠢蛋,他听出来这是李恩俊在怂恿自己,虽然自己也还有些不服,李恩俊想让自己出风头,可没那么容易。
“恩俊兄弟,等会儿教导主任也要来参加茶话会,要不等会儿你作为205的发言人,也好让主任记住你,毕业的时候留在帝都的可能性也更大嘛。”
李恩俊见自己怂恿不成,心道好你个马仁波,我为你打抱不平,你却把我推出去当出头鸟,你以为我傻呀。
不一会儿白占江陪同高东奎一起进入教室,高东奎这会儿的表情显得平易近人,呵呵一笑,“今晚大家就是聊天谈话,不必拘束,都各抒己见。”
一个学员说道,“高主任,您给我们讲讲您做刑侦遇到的案件吧。”
另一个说道,“是啊,高主任,我们还没有真正进入案件的侦破,您就给大家分享分享嘛。”
北冥几人坐在一起,相互看看,他们也想听听高东奎的故事。
“好,那我就聊聊我一生的遗憾吧。”高东奎陷入往事。
“20年前,那会儿还没有发生大的战争,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幸福,但是幸福之下暗流涌动,在今天东北省辽西县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一家16口人大年30聚在一起吃年夜饭,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一家人到死都没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年夜饭,整个村都知道这一家人,平时和村民相处愉快,没有任何矛盾,年夜饭当天村里很多人也知道这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新年初一村里都有习俗,要去给自的祖坟上香烧纸,但是唯独这一家没有动静,好奇的村民就准备去看看这家人到底怎么了,可是当他们进到这家人的屋里,这个院子空无一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村民电话也联系不上这家人,你们说离奇不离奇。”
“很多人可能会说,是不是年30晚上人家吃完饭都各自回家或者集体去走亲戚了,但是后来村民报警,我们进入这户人家的院里,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为活动的迹象,就好像这家人从来没有存在过,经过我们走访,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20年前的技术手段也非常发达,但无论怎么分析推理,都找不出这家人的去向,成立当时我们局的悬案。直到5年后,相隔130公里以外的一个水渠治理工地上,挖掘机施工中挖出了几具骸骨,接到命令,我们就去现场进行勘察,最后整整16具骸骨,当时我们既害怕又震惊,经过DNA对比,这16具骸骨就是5年前这家人的骸骨,而且经过分析这16人都是他杀,不是中毒,也不是器物所伤。经过排查我们并没有找到相关的车辆运送的监控,最后这桩离奇的案件被定性为灵异案件,到现在这桩案件都悬在我的心里,16口人啊,16个生命遭受蒙冤,到现在也没有沉冤得雪,这也是我刑侦生涯最大的遗憾。”
“为什么今天我要给大家分享这桩案件,目的是希望你们以后的工作要丝丝不苟,每个细小的环节可能就是案情的关键,请诸位牢记。”
高东奎最后忍不住眼泪,偷偷低下头抹掉眼泪,才又跟学员分享自己的破案经验。
北冥心里认为无论谁遇到这样的案件没有侦破,都会成为毕生的遗憾,对于这桩离奇案件,北冥也有自己的看法,当年大年30村民看到的这家人是不是原本的这家人,不是中毒也不是器物,会不会是细小的针刺伤,并没有在骸骨上体现出来,既然是130公里以外发现的骸骨,那么是否意味这并不是一次掩埋,而是多次掩埋呈现的结果。
北冥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慢慢也有了自己的分析思路,对这桩案件遗憾同时,也为这家人的离奇身亡感到悲伤。
茶话会持续到晚上10点才结束,学员们都表示以后要多组织几次这样的活动,不仅轻松,还能产生深刻的记忆。
“老大,今晚主任讲述的案件你说是真的吗?这样的骇人听闻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陈松鹤说道。
“我感觉是真的,既然是一代名侦,说出来的定然不会有什么出入,只是我也为这家人感到遗憾悲伤。”北冥道。
“老大,按照我的推想,这家人应该不是这家人,骸骨地肯定不是第一现场,我感觉凶手可能是一个医生或者是专门用针的人制造的这起案件。”王三天是法医,自然也有自己的分析能力。
“三弟,我赞同你的推论,你是东北省的人,回去之后,有机会找找当年的卷宗,说不定你就能破开迷局。”北冥觉得王三天这人真不错,想法跟自己有些相似。
“三哥,主任的遗憾就由你来弥补了,这项任务艰巨,但是也是你展示的机会,作为缉毒警,我真是没有什么思路。”高大洛说道。
几人在宿舍讨论到凌晨才意犹未尽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