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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不得不一边奋力前行，一边利用法宝击碎这些肮脏之物，这使得他前行的阻力越发巨大，法力的消耗也恐怖无比。
深不见底的海水中，到处充斥着绝望和恐惧，李长生首次感觉到了难以想象的疲惫，好想倒头睡上一觉。
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心跳之外，就是那无处不在的、充满怨恨和痛苦的冤魂低语。
混沌开天以来，不知道多少生灵试图穿越阴阳两界，但是陨落其中的绝对不在少数。
这些冤魂游离其中，不入仙界，不堕幽冥，只能浑浑噩噩的试图抓去路过的生灵夺舍，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李长生的心神被无数冤魂疯狂地冲击着，试图将他拖入无底绝望的深渊。
只不过有混沌树镇守神魂，这些冤魂根本无法影响他分毫。
但是水中的阴寒之力不断侵蚀着他的紫金宝甲，他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法力也在飞速流逝。
他不知道自己潜行了多远、多深，但是一点都没有发现所谓的黄泉河畔，只能遵循玄机天女的指点继续潜行。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达了何处，只感觉紫金宝甲防御似乎变弱了，紫光也黯淡了最多，开始有阴暗的气息渐渐侵入体内。
突然之间，他的速度慢了下来，不是他没力气了，而是游不动了。
周围的河水变得更粘稠了，想动一步都困难无比，如同陷入泥沼之中。
“咔嚓”一声轻微脆响，李长生不由身体一抖，他感应到紫金宝甲开始出现了裂痕，宝甲上面的道则几乎被磨灭干净了，紫光开始忽明忽暗。
这意味着，这件宝甲已经陷入了报废的边缘。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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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甲开始陆续从他身上脱落，一片一片的落入深渊。
李长生连忙祭起护体灵光，可是很快就受到了强大的压力，护体灵光瞬间变得稀薄无比，很快就破碎开来。
巨大的压力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声，连他的肉身都开始被腐蚀，身体露出了一块块腐烂的血肉。
他的功法自行运转开始自主恢复肉身，但是他发现却恢复得很慢，根本比不过肉身被侵蚀的速度。
他感应到腐蚀的伤口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的肉身复原。
李长生内心沉重，他如今已经突破天仙，混沌不灭体已经接近了小成，任何外伤都可以自主恢复。
但是这界河之中，力量无穷无尽，无休无止，哪怕他耗尽肉身本源，估计也只是杯水车薪。
就在此时，他的眉心开始出现一道模糊的灰色印记，一股荒芜、毁灭的气息从李长生眉心之中缓缓扩散开来，转眼间就蔓延全身。
“毁灭法则，这界河之中蕴含毁灭法则，所以阻止了我肉身复原。”
李长生眼神一惊，瞬间想明白了。
混沌树蕴含三千法则的印记，刚才就是体内的混沌树在提醒他。
毁灭法则也是至强法则之一，若是他能够领悟毁灭法则，不仅有助于混沌树成长，在这界河之中也将畅游无阻。
“拼了！”
李长生眼神露出坚定之色，继续前进，只会持续损耗肉身本源，消耗法力。
与其如此，不如静心领悟毁灭法则，就算最终找不到幽冥界入口，至少能减少界河对他的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