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永安宫。
永安宫就像一块隐藏在繁华中的静谧之地,充满了独特的寂静。
每当天边刚刚泛出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温柔地透过精致的窗棂,轻轻洒落在端坐在靠窗榻上的三皇子朱佑樘身上。
他的眼神,深邃而空洞,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凝视着那刚刚升起的太阳,又似在追寻着那飘忽不定的回忆。
宫内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冷清,只有偶尔传来的宫人低语和远处宫钟的悠扬声音。
像是一首古老的曲子,为这寂静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重。
朱佑樘身上的皇子袍服,在微弱的阳光下显得愈发庄重而寂寥,仿佛是一件承载着无尽荣耀和孤独的王冠。
窗外的天空渐渐被朝霞染得五彩斑斓,而宫内的朱佑樘却仿佛与世隔绝,他的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命运的无奈。
他想起自己身为皇族的身份,想起那些曾经陪伴他成长的欢笑和泪水,那些曾经的辉煌和失落,都如同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太阳已经升得更高,宫内的光线也变得更加明亮。
然而,朱佑樘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变得明朗。
他继续端坐在榻上,凝视着窗外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绪和感慨。
他心中默念:“也不知商首辅他们,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想出了办法?”
就在这时,殿门缓缓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跑了进来,跪倒在三皇子朱佑樘的面前。
是内侍李广,他手中捧着一封书信,气喘吁吁地说道:
“殿下,有回信,有回信了!”
朱佑樘激动地抢过书信,打开一看。
却愣住了。
他喃喃自语道:“什么?”
然后抬头看向李广,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你确定这是商首辅的信,没弄错?”
李广起身,神情严肃地说道:“殿下,这就是商首辅的信,是内阁次辅刘健派人交给奴婢的,不会有错的!”
朱佑樘又仔细看了看这信,眉头紧锁,说道:“这怎么能行?虽然我可以夺大哥的位置,也可以早点让父皇退位,安享晚年。
但是,这样做真的对吗?
我真的能够承受那样的后果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挣扎,仿佛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临着重要的抉择。
永安宫的寂静再次包围了他,但这一次,他似乎更加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
“他们毕竟一个是我血脉相连的大哥。
另一个是我至亲至敬的父亲,我怎能做出这种悖逆之事?”
朱佑樘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震撼,他手中紧握着那封被汗水浸湿的密信,仿佛能感受到上面墨迹未干的字句在指责他的犹豫。
他回忆起那些温文尔雅的文人士子,他们总是笑容可掬,诗词歌赋间洋溢着对儒家伦理的推崇。
他们的言传身教,如同春风拂面,让朱佑樘深信孝道和忠诚是人生最崇高的品德。
可是,眼前的这封信却像是一道惊雷,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
内侍李广的声音低沉而急切,仿佛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正引诱着他走向深渊:
“殿下,这并非致命的毒药,只是一剂催人昏睡的良药。
届时,他们无力反对,自会顺水推舟,让您登上皇位。
事后,自有解药让他们苏醒,生米煮成熟饭,一切便无可挽回!”
朱佑樘的内心犹如被狂风暴雨侵袭,他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
他想起了父皇的谆谆教诲,想起了大哥曾经给予的关爱与庇护。
他怎么能够为了权势而违背孝道。
背叛亲情呢?
“孔子曾言,孝为百行之首,孝之至也,通于神明,光于四海。
孔子孝经中也说,在家孝顺父母。
出门孝顺君王。
我怎能因一己之私欲,而置孝道于不顾?”
他躺在榻上,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内心却开始慢慢混乱,想保持最后一份清醒。
李广看到朱佑樘的坚定态度,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他试图用更加诱人的话语来动摇朱佑樘的决心:“殿下,您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