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门下。
西厂厂督刘瑾又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他环视着满堂的文臣武将。
继续说道:“这些大人们,哪个不是腰缠万贯,府中藏金蓄银?
他们哪里还需要朝廷的微薄赏赐?”
朱佑极眉头一皱,假装不满地反驳道:
“刘瑾,你怎能如此污蔑朝廷的臣子?
本宫相信。
他们都是清廉正直的国之栋梁!”
内阁首辅李秉却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你们还是太年轻,要吃亏。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已经被陛下和太子二人看得透透的?”
内阁大臣马文升一脸困惑地问:
“首辅,您这是何意?”
李秉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却被不远处刘瑾打断:
“其实,奴婢有个提议。
既然太子爷和陛下都如此信任这些大人们,那奴婢就斗胆和太子爷打个赌如何?”
刘健次辅一听,立刻站了出来,怒斥道:“刘瑾,你不过是个宦官。
这里是朝廷重地,岂容你如此放肆?
你怎敢与太子殿下赌斗?”
兵部右侍郎刘大夏也附和道:“就是,你不过是个残缺家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然而,刘瑾却丝毫不以为意。
他笑眯眯地说:“大人们何必动怒?
这个赌,是奴婢和太子爷之间的事情,与各位无关。
除非……
你们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朱佑极皱眉,挥挥手道:
“好了,这里是奉天门。
不是争吵的地方。
刘瑾,你说说你的赌法吧!”
刘瑾得意地笑了笑,说:“太子爷既然说了要给每位大臣发三年的官俸,那奴婢就斗胆提个建议。
在发俸禄之前,奴婢带着西厂的奴才们,亲自去每位大臣的府上检查。
根据官龄和家世进行检查,正常留存的不算,但额外超出的一两银子都不能放过。
如果大臣家中的银两或家产不足三年俸禄,那我们就照常发放。
可是他们的额外不明家私要超过了三年俸禄,那不仅俸禄不用给,还要治他们欺君之罪,抄家上交!”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明目前的内阁首辅李秉。
三年俸禄也不过一千多两。
而一些低级官员,三年的官俸,也就几百两银子,这让许多官员心生寒意。
而刘瑾提出的抄家法,更是如一把无形的刀悬挂在他们头顶。
如果按照刘瑾的抄家法,这京城的官员没一个可以站着的。
因为三年俸禄你就是内阁大臣,顶多也就一千多两,可京城官员,别说内阁大臣。
你就是个芝麻小官,家里也肯定不止这点钱,至于钱怎么来的。
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当官不贪,我当官做什么,更何况还是京官。
而刘瑾这种抄家法,几乎贪官就得被抄,那别说京城里官员,全大明官员能干净的都没几个。
朝堂之上,众官员议论纷纷。
当然除了武将和勋贵们,他们似乎并不在乎这一切,不是他们不贪。
而是刘瑾的抄家法并未触及他们,只是针对文臣,所以他们便如同旁观者般,坐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内阁次辅刘健,此刻挺身而出,声音铿锵有力:“陛下、太子殿下。
臣不能同意刘厂督的建议。
若陛下执意如此,臣愿辞官回乡。
也不愿受此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