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忠肃然道:“太子殿下。
边疆的武将们从瓦剌、鞑靼、兀良哈等部落领取空饷已是司空见惯。
然而私自贩卖兵器,乃至火器。
这可是必死之罪,这也是英庙先帝对此事大发雷霆的真正原因!”
朱佑极蹙眉问道:“那么,本宫祖父是如何得知杨洪出售火器一事的?
这背后定有故事!”
毛忠沉思片刻,摇头道:“这其中的详情,老臣实在不得而知!”
随后,朱佑极与毛忠继续深入交谈,探寻那段历史的细枝末节。
深夜,朱佑极返回咸阳宫,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对身边的梁芳说道:“梁芳。
你觉得今日毛忠所言,有几分可信?”
梁芳思索片刻,恭敬地回答道:“主子,关于其他事情,奴婢不敢妄言。
但说到王振之事,奴婢却有些想法。
在这宫廷之中,我们想要得到恩宠,唯有尽心尽力地侍奉主子。
所以对于奴婢来说,主子的安危便是奴婢的全部,若是换做奴婢,绝不会同意让主子冒险亲征的!”
朱佑极听后,点了点头,感叹道:
“你说得对,这些文臣武将。
为了一己私利,竟然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实在可恶!”
说罢,他疲惫地闭上眼睛,缓缓入睡。
太监梁芳见状,轻手轻脚地关上殿门。
退了出去。
深夜的京城,万籁俱寂。
仅有稀稀拉拉的虫鸣和微风轻拂树叶的低语,在一座看似普通的小院子里。
却藏着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曾身居高位,却遭贬谪的前内阁首辅商辂,此刻孤独地伫立在湖边。
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那月光如水,映照着他心中复杂纷繁的思绪。
他的身旁。
站立着年轻而沉稳的儿子商良臣。
商辂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从这宁静的夜色中汲取力量,他望向远方。
眼中闪烁着昔日辉煌的光芒。
“父亲,我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商良臣打破了这份沉寂。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只要明日皇帝和太子一死,我们就能够重新夺回大权。
恢复我们昔日的荣耀!”
商辂转身看向儿子。
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各方势力都确定没有问题吗?”问道。
商良臣点了点头,回答道:
“都联系好了,我们手中掌握着很多人的把柄,他们不敢不听。
最重要的会昌侯和庆云伯那边也都给出了明确的回应,表示会全力支持我们的行动。
至于伏羌侯毛忠,他在今日从文华殿出来后,就已经前往辽东。
暂时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威胁!”
商辂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湖面,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景象。
“明日之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缓缓地说道:“你知道吗?
如果当初不是于谦提拔我,为父也许还走不到如今的位置。
所以,于家我们不能动。
必须保证他们的地位名声不受影响!”
商良臣赞同地点了点头,补充道:
“至于万皇后的万家和保国公朱永一家,他们是皇帝的亲信,我们无法拉拢。
所以必须斩尽杀绝,以绝后患!”
商辂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都是成化帝逼我们的。
想当初三杨在时,内阁权力鼎盛。
各地州府官员的任免都由内阁决定,那才是真正的权力。
如今的内阁不过是个摆设罢了,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皇帝一个人手里。
我们这些内阁大臣,还有什么用呢?”
商良臣也感同身受地说道:
“是呀,从成化元年开始。
权力就一直在不同的人手里流转。
先是李贤掌握大权,后来他死了。
权力又落到了彭时手里。
好不容易熬到彭时去世,父亲您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权力。
可谁知成化帝又开始学英庙那一套。
重掌朝政和军权,真是让人气愤!”
商辂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悠然自得地说道:“皇帝尚未见识过我商辂的真正能耐,这次我要让他大开眼界。
尝尝厉害的滋味!”
商良臣在一旁好奇地插话道:
“那万皇后该如何处置呢?”
商辂的眼神瞬间变得冷酷而狠厉,他低声冷笑道:“待到一切尽在掌控。
我会暗中调换皇城侍卫。
然后给万皇后送去一杯毒酒,让她在无知无觉中与她的丈夫和儿子在黄泉之下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