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兵庄鉴面色凝重地说道:“倘若真如这位军士所言,连汪公公都已被捕,那么皇帝下一步的目标,无疑将是我们。
而他之所以迟迟未动手。
恐怕是忌惮我们手中的兵权!”
总兵韩斌闻言,急切地补充道:“公公,此事刻不容缓,我们必须迅速作出决断。
一旦消息传开,我们恐怕将失去对兵马的掌控,到时候,单凭我们几人之力。
又如何能压制得住那些将士呢?”
谷大用眉头紧锁,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一旦皇帝的圣旨降临,我们便会陷入被动?”
韩斌点头,声音坚定:“正是如此。
如今众人尚不知情,若等到风声走漏,仅凭我们几人之力,又如何能镇得住局面?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以清君侧之名,一举攻向京城!”
谷大用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如今靠山已倒,干爹也被捕,我们已陷入绝境。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或许临死前还能拉些文人垫背!”
于是,他看向韩斌,果断下令:“韩斌你再派一些亲信去京城验证此事。
同时立刻传令下去,收拢兵马,让奴儿干都司的兵马迅速回撤,待兵马集结完毕。
京城消息传来后,如验证无误。
我们便一同杀向京城,拼个鱼死网破!”
西厂*诏狱之内。
阴森恐怖,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息。
一阵阵凄厉的喊叫声回荡在空旷的牢狱之中,如同厉鬼的哀嚎,令人不寒而栗。
“招不招?招不招?”番子们手持棍棒。
恶狠狠地逼问着被绑在刑架上的官员。
官员们早已被打得遍体鳞伤,血迹斑斑,但他们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屈服。
自从太子病倒之后,这些番子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如同饿狼一般。
疯狂地捕食着那些贪污和结党营私的官员。
魏彬,这位权势滔天的宦官,站在牢狱的一角,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来回踱步,目光如刀,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官员们,声音冰冷而尖锐,仿佛能刺入人的骨髓:“你们这群庸官,只知道结党营私、残害百姓,简直是无恶不作!
如今太子爷病倒了,你们就敢私底下诋毁主子,是不是很开心?”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嘲讽,仿佛要将这些官员们的尊严和骄傲全部踩在脚下。
官员们被他的话吓得瑟瑟发抖。
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魏彬指着一个官员。
“把他的孩子带来!”
一个番子下去带人,随后命令番子将其拖过来,这个官员正是工部主事李大人,他被拖到魏彬面前时,已经后悔了自己所做的。
魏彬冷冷地看着他,问道:“李大人,今日在家饮酒时,你对太子爷说了什么呀?”
李大人被吓得魂飞魄散,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错了……”
魏彬冷笑道:“你不想说,那么咱家给你回忆回忆,你饮了几杯马尿下肚,就胡言乱语。
说什么这太子早就该死了,如今是死得好,这种太子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还说为何昏君不跟着死,这些话是不是你当时说的呀?咱家没有冤枉你吧?”
李大人点点头,全身伤痕累累。
他已经无力辩解了。
魏彬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