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御马监。
草栏马场之中,一众羽林卫英姿飒爽。
列阵于旁,气势如虹。
马场中央,数个靶子巍然矗立,其周遭,锦衣卫身姿挺拔,严阵以待。
太子朱佑极缓步而出,声音沉稳有力:
“本宫自幼研习笔墨,已有十数载光阴,虽不敢说能登峰造极,但亦算略有小成。
然而,自今日起,本宫欲涉足武艺之道,毕竟强身健体也重要,君子还有六艺呢。
若本宫短命,未来成为众人眼中的不幸太子或短命帝王,岂不令尔等失望?”
内官监掌印太监梁芳闻此,心中一惊,连忙率领众人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
“主子,您万不可如此说。
您定能福寿绵长,万寿无疆!”
朱佑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好,说得好,尔等皆起来吧!”
言罢,御马监提督太监韦瑛,亲自捧箭上前,毕恭毕敬地说道:“主子,箭已备好!”
朱佑极接过箭矢,目光如炬:
“好,本宫便来试试这箭术如何!”
韦瑛心中暗自笃定,虽太子初涉箭术,但靶子近在咫尺,不过三丈之遥(约十米左右)。
定能有所斩获。
然而,世事难料,朱佑极前世未曾涉猎弓箭,枪法更是无从谈起。
略作瞄准,手一松,箭矢便如流星般划破长空,却转瞬即逝,宛如银河倾泻,最终深深扎入土中,竟不足两丈远。
众人正欲拍手称赞,却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之中,皆因这箭术之拙劣,实在出乎众人意料。即便是随手一扔,恐怕也不止两丈之距吧?
朱佑极见状,心中难免尴尬,自觉颜面扫地。梁芳见状,连忙打圆场道:
“韦瑛,这靶子究竟有多远?”
韦瑛心领神会,连忙回道:“梁公公,此处离靶子足有五六丈之遥,对于初次涉猎箭术之人而言,实乃难上加难,不足为奇!”
梁芳闻言,连忙附和道:“主子,您初次涉猎箭术,下次可选近处靶子,不必急于求成。”
周围锦衣卫与羽林卫亦纷纷附和:“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初次射箭便已如此不凡,实属难得!”
朱佑极转头望向身旁的十大侍卫,缓缓问道:“梁大伴与那些锦衣卫,皆是口风不实。
难以吐露真言,本宫倒要听听你们的实话,你们觉得本宫的箭术,究竟如何?”
十大侍卫闻言,面面相觑,片刻后,阿大上前一步,恭敬答道:“主子这初次涉猎的箭术,已是极为难得,我等初次射箭,实难企及!”
朱佑极环视四周,微微一笑,道:“哈哈哈,如此看来,本宫的箭术尚算不得最差!”
梁芳连忙接话:“那是自然,主子箭术初窥门径,能有此等成就,已属难能可贵,奴婢观之,即便是羽林卫中的佼佼者,也未必能及!”
朱佑极听罢,心中暗自宽慰。
无论梁芳之言是真是假,至少让他在这尴尬之境中寻得最后一丝颜面。
朱佑极心中暗自微笑,身为太子,尤其是手握实权的太子,周遭之人无不阿谀奉承。
就连最忠诚亲信的贴身侍卫,也不得不违心而言, 他们初次自是无法及我,若能及,又怎配为本宫侍卫,不过他们也是为本宫好。
御马监*马场
门口,一列列羽林卫挺拔如松,严阵以待,此时,一队锦衣卫驾马至门前,为首之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万通。
把总吴镇见状,急忙上前,初时略带呵斥之声:“何人胆敢擅闯?”
待认清来者,语气转为恭敬。
“哦,原来是万指挥使!”
万通微笑回应:
“吴把总,别来无恙。
太子殿下可在此处?”
吴镇回道:“殿下正在马场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