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兵部尚书王元也跪倒在地,汗水涔涔而下,不时偷瞄一旁的户部尚书秦纮。
汪直眉头紧锁,继续追问:
“王元贿赂于你,究竟所为何事?”
赵刖手指王元,愤愤道:“他赠我白银五千两,让我们浙江总兵府按兵不动,暗中却为福建叛军输送甲胄兵器。”
言罢,汪直的目光如刀般刺向王元。
王元刚欲开口辩解,却突然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猛然想起今日在商辂处饮下的那杯茶,不多时便浑身瘫软,七窍流血,喃喃低语:
“商辂,你……你好狠毒。”
羽林卫军士上前检查后,向汪直禀报:
“总督大人,他已中毒身亡。”
此刻,汪直心中恍然大悟,这群文人一旦狠下心来,竟是如此可怕,他神色凝重,随即下令羽林卫军士将赵刖押了下去。
汪直沉吟道:
“好,真是极好,如今已然死无对证了。”
户部尚书秦纮接道:“汪总督。
这些资助叛军的卖国奸贼,死有余辜,至于是否有同党,我们可徐徐图之,不必急于求成。”
南京左都御史刘敷连忙附和:
“不错,有汪总督在此,何愁案子不破?
只盼汪总督务必保重贵体。”
与此同时,南京礼部尚书黄景、南京吏部尚书王恕、南京太常寺卿徐溥、南京礼部侍郎谢一夔等数十位官员纷纷表示赞同。
汪直闻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好,多谢诸位了,尔等且退吧。”
言罢,南京官员逐一离去。
汪直在一众羽林卫的簇拥之下。
安然入住南京城的馆驿。
此刻,馆驿内外已被羽林卫重重包围,戒备森严,步入馆驿二楼的房间,汪直沉声问道:
“张永,他们可曾到来?”
张永瞥向窗外,低声答道:
“干爹,他们已到,正在门外恭候。”
汪直微微颔首,示意其入内。
随后,他端坐于木凳之上,左手轻抚桌面,目光如炬,审视着进来的众人,悠然自得地为自己斟上一杯香茗。
浙江总兵府内,副总兵李权恭敬地向汪直行礼,沉声道:“末将李权,见过总督大人。”
汪直目光如炬,淡然问道:“事情进展如何?”
李权肃然回答:“赵刖旧部属共计三十余人,已悉数按军法处置。”
汪直闻言,微微颔首,赞许道:
“自今日起,本督用圣旨的权力,让你暂代浙江总兵一职,望你勤勉尽责,待本督回京后,定当向太子爷举荐,使你正式执掌浙江总兵一职。
你若能恪尽职守,未来前途定不可限量。”
李权闻言,心中激动万分,感激涕零,跪谢道:“多谢汪总督栽培之恩。”
暗自庆幸,当初未随赵刖为伍。
如今想想,实乃明智之举。
汪直复又问道:“你须速速整顿浙江总兵府,本督将赐你兵权,你麾下五万大军,尽皆派出,与江西互为犄角,共赴福建平叛。
此外,你心中可有计划?”
李权略作思索,沉声道:
“末将提议,可兵分三路,右路军一万,自衢州府出发,取道崎岖山路。
中路军亦一万,由处州府出兵。
此路压力相对较小。
至于左路军,则由末将亲自率领三万精兵,沿海路进发,自温州府出兵,直取分水关,给予福建叛军以沉重打击,迫使其分兵应对。
如此,江西方面只需瞅准时机,成功南下,中路便可一举突破,福建叛军败局已定。”
汪直闻言,颔首赞许:
“好,你即刻下去安排。”
李权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大步流星地退去。汪直转而看向戴缙,问道:
“我之前交待你的事情,可曾办妥?”
戴缙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轻轻放在桌上,回答道:“回汪公,此乃东林党官员名单。”
汪直接过密信,细细浏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呵,原来都是这些人在暗中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