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没有翻到后面看过!
这下可真是有些麻烦了!
而更令特蕾西娅头疼的是,眼前的斯帝安居然认得这个袋子。
既然他认识,那就意味着他很可能也了解其中所涉及的异教徒相关事宜。
不过稍作思考后,觉得也许可以从这一方面来向斯帝安做出解释。
就在特蕾西娅刚要张口说话时,只见斯帝安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将那个袋子轻轻地递回给了特蕾西娅。
斯帝安缓缓抬起头,眼神冷漠地看着特蕾西娅说道:“不过嘛,我对此并不感兴趣。无论是教会也好,还是所谓的异教也罢,这些对我来说统统没有任何吸引力。我只关心那些对我自身有实际用途的东西。比如说,你那本笔记本里所记录的血逝症病状。”
对哦!血逝症是身体不能产生血液,最后导致死亡的绝症,而斯帝安就是研究血液的高手,自然肯定知道这个病状。
“那你知道......”
“关于你提到的那位朋友,其实我也知道了,他患上了血逝症,不是吗?当我翻阅那本笔记的时候,看到开头部分尽是些杂乱无章、毫无连贯性可言的文字。他完全就是个医学方面的门外汉。”
“也就是说,他当时真可谓是一穷二白,纯粹只是凭着内心深处想要顽强活下去的那份执着信念,才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自学医术这条艰难之路。只可惜啊,天不遂人愿,尽管他付出了如此巨大的努力,最终却依然没能逃脱血逝症这可怕病魔的魔掌,不幸离世了,我说得没错吧?”
斯帝安仅仅用了寥寥数语,便轻而易举地将四叶草那股强烈渴望生存下去的执念给彻底洞悉了。
“那你朋友确实相当厉害。不过厉害归厉害,可最终还是失败了。你晓得为什么吗?只因不够自私、不够自信。明白为何笔记里面会有那个袋子吗?因为他想要告知后来的世人,自己已然找到了治愈的办法。明明已经洞悉了血逝症的治疗之法,却因其他因素的出现,最终不幸离世。”
斯帝安摸着下巴,接着说道:“所以我着实好奇,一个能够从零起步、顶着血逝症、如此强大的人,究竟是因何放弃了。”
“她......撑不住。”特蕾西娅哽咽着说出了这句话。
“撑不住?这倒也存在些许可能性。从笔记文字的发展来看,确实支撑了许久。不过这也不对啊,能撑这么久表明找到的方法能够克制住了。那就更应该加以改进,直至痊愈的那一天。”
“很难的。”
特蕾西娅不禁喃喃自语道,回想起四叶草那残缺不堪的左手,以及治疗时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她至今仍历历在目。
“难?呵呵,你可知道我为何从不提及难这个字吗?因为对于这样的人来说,真正能够拦住他们前进脚步的,往往只有他们自身罢了。唯有那些足够自私的人,才有可能坚持到底,走向最终的胜利。”斯帝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漠与嘲讽。
“别说了。”
斯帝安并没有理会她的请求,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或许是那个人实在走投无路了吧。无奈之下,他选择了相信其他的人,也就是笔记中所提到的另外一种方案——寻找女神来进行治愈。要知道,不相信自己可是大忌。”
“不要说了......”
“唉,真是太可惜了。我很欣赏像那样的人,如此多年的不懈努力,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如果自私一些,但凡自信一点,说不定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了。只可惜,世界不存在如果和但凡。”
斯帝安将口中的棒糖糖嘎嘣嚼完,模糊不清的说道:“这跟我的经历很像啊,但可惜的是我做到了。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向日葵。”
只不过当斯帝安再次看向特蕾西娅的时候,那朵向日葵的花瓣上,好像挂着晶莹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