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官员往地上一跪,像是为民请命一般郑重。
那叶大人见此,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再无话可说。也不知道他是哪个派系的,居然主动跳出来挨枪子。
“爱卿觉得会如何发展呢?”
皇帝并不接茬反而把话头丢了回去,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尚书家的那位二公子,言语中多番提起要抓世子进刑部大牢,让其死无葬身之地。其言之凿凿让微臣觉得,若是普通百姓出手相助,恐怕此刻,刑部大牢里的各种刑具已经在那人身上用遍了。”
有一位看着前方站着的杨其远,意有所指的说道。
“杨尚书向来铁血手腕,二公子耳濡目染的学去,反倒是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妇用上了。昨日之事后,已有多名苦主控告二公子,官家公子随身带着众多打手,当街鞭打百姓取乐。行事如此放肆,将我朝律法至于何处?将陛下天威至于何处!?”
“杨大人上任刑部尚书多年,对罪大恶极之人百般折磨千种手段都不为过,但万万不可将这狠辣手段用在平民百姓身上,更不该对准出手相帮的皇亲国戚。”
“李大人所言甚是,朝中诸位同僚多年寒窗苦读,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平民百姓、江山社稷。为了我朝安定,允安王携世子不远千里出使天隐,一路车马劳顿不提,一回京还被自家的刀枪指着。各位同僚,你们给评评理,这不就是出力不讨好嘛!”
几位文官面红耳赤的,越说越激动,最后这话倒叫允安王有些坐不安稳了。
“皇兄,此事……”
皇帝瞅了一眼允安王,见他站起来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
“陛下,老臣有罪啊!”
转头一看那杨其远已经在他前面跪下请罪,不禁在心中骂了句。
“杨爱卿,朕也不能听信一家之言,你若有冤屈尽管说来。”
“陛下,老臣多年来一心为国为民,竟疏忽了对犬子的管教,愧对陛下圣恩,老臣实在是无颜面对陛下啊!”
允安王一听杨其远这话,知道此事有得掰扯了,只得无奈地坐下,好省省体力。
“杨大人这话说的倒是有趣,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在场各位同僚哪个不是一心为国为民,难道所有人的子嗣都如同二公子一般骄横跋扈,草菅人命吗?那咱们这些人干脆别干了,都回家好好教育孩子吧!”
谏官们说话实在是不客气,对着杨其远就是一顿狂喷。
杨其远没接话,只跪在地上诚挚的对着皇帝说道。
“老臣也是刚刚知晓此事,等回府之后定当好好责罚犬子。”
“如何责罚?杀人偿命吗?看杨大人这样子,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回去之后顶多斥责两句便罢了。陛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江山基业离不开百姓。若是纵容杨家二公子一流草菅人命,祖宗基业将毁于一旦呐,陛下!”
“臣等还请陛下圣裁!”
皇帝看着呼啦啦跪下的一片人,不禁有些烦恼的按了按眉心,随后十分无奈地开口道。
“杨其远,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