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他老人家呢?”
还没等钱四回答,房门口就传来老药王中气十足的话语声。
“老夫在这儿呢,小世子可是有事吩咐啊?”
“药王言重了,大哥做了您的孙女婿,晚辈自然也要跟着称呼您一声爷爷。多谢此次救命之恩,我……”
姜念见到老药王后,坐直了身体向他行了一礼,只是感谢的话还没说完,老药王便十分没耐心的开口打断了。
“行行行,你如今还需调养生息,不必跟老夫多礼。老夫来此也不是为了救你,主要是徒儿想念你,老夫也想找小康下下棋,叙叙旧。”
说着老药王转过头去,不客气的拍了拍康济民的轮椅。
“小康,如今世子已经醒了,你总算能安心与老夫手谈几局了吧?”
“嗯。”
康济民转动轮椅背对着床榻,姜念看不见他的神色只听见他短暂的应了一声。
“好好好,老夫先去把之前的残局摆上,你推着轮椅慢慢来就是。”
眼见着康济民点头,老药王说完便高兴的大踏步往外走去,这会儿也不背着双手慢慢晃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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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交谈的场景落在姜念眼中,让他不由得想起先前一件事情来。
当年姜思落水,命悬一线。老药王主动登门造访,临走时曾说过一句话。
他说,救治姜思乃是受人之托。
看康济民与老药王的交情匪浅的样子,那所托之人便是他吧。
看姜念双眼一错不错望着康济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样子。十分有眼力见的陈掌柜心下明白,世子恐怕是有话要与康济民说。
他赶忙识趣的拉上仍旧互不相让、暗中较劲的林月寒和钱四二人径直下去了。
还回头贴心的把房门给掩上了。
房中只剩不良于行的康济民和姜念二人,静默了片刻后,还是姜念主动打破了沉默。
“多年未见,康大师如今可好?”
“多谢世子关心,在下近年来无病无灾,应当算是好的很。”
康济民没转过身来,姜念倒也不在意只出言试探道。
“康大师可知我大哥当年落水一事。”
“略有耳闻。”
“当年幸得老药王出手相救,我大哥才能留有一命。只是在我出言相谢之时,老药王却说我该谢的另有其人。”
听到这里的康济民缓缓推动轮椅,侧过身来目光并不看向姜念。
姜念却是紧盯着康济民的侧颜,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康大师,你知道我该谢的那位究竟是谁吗?”
“汾阳地处偏远,此事又乃世子家事,在下怎会知晓?”
姜念的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可康济民还要装傻充愣。那满脸淡然,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模样,让姜念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丝怒意。
这人可真是别扭!
总归这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姜念便不管不顾的直接开口质问道。
“你非要同我这般生疏吗!”
只见得康济民身形一僵,面上神色却丝毫未变的冷冷回道。
“世子这话不知从何说起。”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姜念也不再弯弯绕绕,看着康济民直言不讳道。
“当年我在淮水城孤立无援,四周群狼环伺我又无自保之力。而且我真的是落水失忆,隐瞒身份乃是不得已之举,并非故意设计接近于你。想必这么多年你早已经知晓真相,可你为何还要如此冷脸待我?”
见康济民转过头去不看自己,姜念心中怒气越发升腾。
“你不说,那我替你说。”
也没耐心等康济民回答,攥紧了拳头径直又道。
“你高中进士那年在京突然坠马,康家明知此事背后有鬼却查不到半分头绪。你怀疑京中每一个曾与你为难之人,心中有怨有恨,自此不肯踏入京城半步。”
说到此处,姜念的语速急促,眉头一竖厉声质问道。
“在得知我身份那日,你便连带着同我一起怨恨上了,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