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念多思索些什么,在一层寻不到人的东阳公主提起裙摆,“噔噔噔”的踏上了楼梯。
“快出来!你当本公主找不到你吗!”
几层都是书架无法藏人,她不用在其他几层多停留,没一会儿便上了五层。
姜念不知东阳公主来意不曾动弹,依旧站在窗边,对着刚从楼梯上露出头来的东阳公主展颜一笑。
来势汹汹的东阳公主似乎被这笑晃的有些走神,呆愣在原地停留了几秒。
等秋菊也爬上五层后,她才回过神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的尴尬,她仰起下巴面容倨傲的对着姜念质问道。
“你就是允安王世子,姜念?”
东阳公主今年不过十岁有二,身高差了姜念一大截,明明是仰头看着询问着,气势却半点不输。
看着眼前外强中干、像个小猫样张牙舞爪的东阳公主,姜念也生不起反感之心,略一拱手语气温和的轻声问道。
“正是在下,不知东阳公主寻我有何贵干?”
“你认得我?”
“原本只是闻名,如今一见面便认出来了。”
“哼,你既然认得本公主,为何不跪?你们天驰的人向来都这么无礼吗?”
闻及此,姜念便知她来者不善,面色不改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
“公主也说我是天驰之人,见了他国公主为何要跪?更何况,本世子的地位说不得要比你还高出一大截,该你跪本世子才是。”
“你!”
东阳公主本来还要说些什么,转念一想外头对此人的描述立时便泄了气,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又见姜念一副满不在乎,根本没把她当回事的样子,气得一跺脚。
转身冲着身后的秋菊说道。
“把东西拿过来。”
秋菊闻声向窗边走来,姜念这时才注意到她手中还提着个食盒。
这是要请他吃饭?
秋菊将食盒层层打开,果真从里头端出几碟小菜来,还从食盒最下层里拿出两壶酒来。
东阳公主往矮几边走了走,歪着头颇有些疑惑地问道。
“听说刚刚在宴会之上,世子一滴酒也不曾饮下,难道是嫌弃我朝的酒水太粗制滥造,入不得世子的眼吗?”
这话问得实在是直接,姜念干脆在矮几边坐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后,言语颇有微词的坦言道。
“公主说话真是直白,不过我这人也向来直白。确实如公主所说,我对贵国的酒水没什么兴趣,自然也不放在眼中。”
“使臣千里迢迢的到我天隐,若是在这方面招待不周属实是极大的罪过。说来那宴会由我皇兄一手操办,却自己喝醉了酒。
始终没能叫使臣尽兴,甚至半途离席。所以本公主听说之后特地带了两壶藏酒,来替皇兄向世子赔罪。”
东阳公主顷刻间便收敛了浑身的锋芒,冲着姜念盈盈一礼,接下来的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又是满满的好意,但姜念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嘲讽和不怀好意来。
看来东阳公主是听说了宴会之上姜念推拒笼中人之事,怕是觉得拂了大皇子的面子,来替她哥哥报仇呢。
“不知这藏酒是何来历啊?”
“这可是本公主在母妃肚子里时,父皇就亲手埋在树下的,如今已将近十三年的女儿红。难道使臣眼高于顶,连这也瞧不上吗?”
“哦~,女儿红可是好酒,公主的一番美意本使就收下了。”
姜念拿起一壶酒来,在手中转着圈的细细打量着。
看那酒壶上的陈旧封口,确实是藏了许多年的好酒,但东阳公主既然是为了大皇子来找回面子,就不会只是送他两壶酒这么简单。
姜念心思回转着,在东阳公主开口之前抢先一步开口疑惑道。
“不过,这本是要等着公主出嫁时才能拿出来喝的酒,若是如今便打开喝了,是否有些不妥?难道说,是公主已经有心仪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