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同学,我们理解你的心情,朝夕相处的同学出了意外,谁都不好受。”院长叹了口气,“这样,我已经跟大学生心理健康中心那边打了招呼,你们后面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去找那边的心理老师进行心理辅导。”
周一白摇了摇头,“院长,这个保研名额我不要,只要想起来这个名额是怎么来的,我心里就难受,我不要了。”他说着转头看向我,“小天,你呢?”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也跟着摇头,“我也不要。”
院长和刘导互相看了看,这会也没勉强,“你俩也别太感情用事,这名额给你俩留着,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填资料,都不着急。”
说完保研的事,院长和刘导又安抚了我们两个一会,就让我们先回去。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刘导又仔细地询问了我俩现在的情况,叮嘱我们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跟她说。
出了门,周一白翻了个白眼,“这要是拿了这保研名额,那不妥妥的吃人血馒头了,我才不要。让我闭嘴就让我闭嘴,我肯定也不会给他到处乱说啊。”
这种事显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处理得越低调越好,至少现在有了对外的统一口径,就算有同学问起,我们两个也知道怎么应对。
回了宿舍之后,预想之中的询问并没有来,大家反倒围在寝室长的电脑前,瞪大眼睛认真的盯着他的电脑屏幕。
我上铺的哥们见我进门还招呼了我一声赶紧过来看。
周一白本来就喜欢凑热闹,一看我们宿舍好像有八卦,比我还积极,立刻就凑了上去。
男生宿舍围观的小视频无非就是那几种,我本来不想看,却听寝室长开口道,“我靠,真他妈邪门,这是鬼上身吧?”
周一白也对着我招手,我这才走了过去。
寝室长的电脑上,播放着一段监控画面,没有声音,只有图像。
这应该是某个天台的监控,监控上有个男人,像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从天台门那边牵了出来。
他在天台上缓慢地蠕动到了天台的围墙边——因为看不到他四肢在动,所以只能说是蠕动。
蠕动到围墙边,他的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像是被人提起来,贴着围墙站起来,脚也慢慢的离开地面,大头朝下,从围墙外面折了下去。
大概是因为没有声音,所以监控里散发出的诡异的气息就更加明显。
显然因为下乡调研的事对外已经有了统一说辞,而且也远不及这个视频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大,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件事上了。
“这不会是P的吧?”有个舍友问道。
“应该不能吧?”寝室长调整了视频的播放速度,都快一帧一帧的仔细看了。
“这就是报应。”我上铺的哥们抱着肩膀说了句,“这是咱们学校6系的一个学长,搞大了8系系花的肚子,又劈腿别人,8系系花自杀了。我听说系花就是上吊死的,你看他这样子,像不像是被人用绳子给拽出去的?”
“就是上学期家长来学校闹的那个事啊?”另一个舍友问。
“是呗,据说当时花钱摆平了,但报应不是早晚要来?”上铺哥们摇了摇头,“做人还是得善良。”
我和周一白对视一眼,这故事怎么那么熟悉?那不是李建波讲的那个他和宿舍老四还有学妹的故事么?
我弯腰仔细看了看监控画面上的时间,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了,当时叉叔问了李建波老四在哪,他说我们找不到他,找到了也是一滩烂泥了,这么高的楼摔下去,骨头内脏肯定都碎了,那确实是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