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直狠不下心。
想是一回事,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一直到了现在,叉叔终于不得不做下这个决定。
说放手是放过自己,但到底有多难受,只有叉叔自己心里清楚。
看着叉叔睡着了,我们也就放下了杯子。
周一白叫我们出来,当然也不是真的要喝酒,肯定就是陪陪叉叔。
于是到最后,喝醉的就只有叉叔和周三哥。
周三哥醉了以后,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睡觉,小小一只黄鼠狼没有多大,但这呼噜声可不小。
我们把叉叔送回了房间,周一白又去客厅,站在沙发边上,垂头看着打呼噜的周三哥,“我三哥平时睡觉挺安静的啊,喝了酒这呼噜声怎么跟打雷一样啊?”他说着伸手扒拉了一下周三哥,“三哥,你翻个身,侧躺也许就不打呼噜了,或者你趴着睡。”
周三哥当然不搭理周一白,被他扒拉得烦了,打了几个滚,滚到另外一边,继续四仰八叉的打呼噜去了。
周一白无语了,“这么大声的呼噜,我感觉我在房间里都能听得到,要是明尘在就好了,能布一个……”这话说了一半,他就停了下来,半晌之后,才转头看向我,嘴角尴尬地挤出来一丝笑,“等叉弟出师了,以后我三哥再喝醉了,就能让叉弟布一个湮声阵,咱们就消停了。”
他说着也打了一个哈欠,“走吧走吧,去睡觉吧。”
我和唐隐也就一起上了楼,各自回房间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醒,正坐在房间的地上研究阴气,就听到叉叔在楼下叫周一白的名字。
我醒了过来,跟揉着眼睛的周一白一起往楼下走。
周一白走到一半,就眯着趴在楼梯的栏杆上,“叉叔,怎么了?一大早上就叫我,你梦着我了?”
叉叔手里拿着电话,抬头看着周一白,“是谁昨晚说的,遇到什么事才能进步,事儿来了,你自己去吧,我看你能有多大进步。”
“啊?”周一白睁大了眼睛,“叉叔,我说了这话么?我没有,肯定是你喝醉了,你记错了。”
“还想忽悠我?”叉叔嘟囔了一声,“一天都不消停,这在外面晃悠好几个月,还想着回来消消停停待到年底,等过完年再开工呢。”
唐隐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开口道,“既然找上来了,那就看看是什么事呗。”
叉叔盯着我们看了一会,绷着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超级大的笑容,“诶呀,其实算是个好事,上次黄老板不是给咱们介绍游轮那活儿么,结果他朋友又背着他找了地相派的人,黄老板对咱们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他心里就一直记挂这个事,就想着什么时候再送咱们个人情,他盼啊盼啊,还真盼来了个事,于是就赶紧来找我了。”
“再加上这不是快过年了么,年节的事,黄老板也清楚,自然会多给辛苦费。”
“我盘算了下,咱们这段时间出去,花了不少钱了,得回回血、赚点钱好过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