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九进来的时候,香炉在地上摔得砰砰响,又不耐烦的踢踏着走了。
白孟妤骂道:“死狗。”
死狗在她后颈里留了好大个牙印儿,真是爱标记东西。
做完艾灸,点上熏香,再悄悄将表盘拨回原位,所有的工作才算是结束。
王九正在外面睡沙发。
那个老旧的小风扇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每摇一圈,便“咔嚓”响一声,很吵人。
白孟妤上前拍了两下,不顶什么用。
“要是拍拍就能好使的话,我早把它拍烂了。”王九睁开眼。
“明天那个姓刘的老头要是打上门,你记得放放水,让老头感受一下他的雄风。”白孟妤叮嘱道。
为什么会打上门呢?
大概是因为……他儿子的碎块,就装在大老板所送的礼盒里面吧。
什么地契,公园,全都没有。
龙凤呈祥的喜单里包裹的,是他逝去的,唯一的子嗣血脉。
天刚擦亮,越南帮就被使唤出去收租,哪怕今天不是收租日。
这样的大战,总要死几个喽啰才算有阵仗。
自己手底下的小孩,就不要去趟这个浑水了。
出去吃吃逛逛一整天,回来刚好来得及打扫战场。
白孟妤在歌舞厅里翻修,王九在码头监工。
整个果栏门户大开,欢迎你来。
当然也不能太偷懒,从码头回果栏需要半个小时。
足够王九一手一个残余的喽啰,再上去踢几脚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刘老大,然后大喊一声大佬。
也算功德圆满,是一个专心护主的头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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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孟妤呢,需要在几分钟之后,急匆匆的提着药箱跑过来。
将王九挤开:“大佬,有没有受伤?”
然后两个人一起挨骂。
“要你有什么用?看场子都见不到人!还要我亲自出手!迟早砍了你们这帮废材!”这是骂王九。
“你当我是什么啊?一个辣鸡扑街,就想伤得到我?你心里有没有点数啊?”这是骂白孟妤。
“你死了儿子关我屁事啊?一脸短命相,还敢找我来要说法,老子公园白给你的!”这是骂地上已经死掉的刘老大。
“白练那么多年拳,老了,骨头都酥了,连老子五招都接不了,还敢来搞事,真是痴呆!”这是明显的,已经有些飘了。
大老板是真的被气到了,猛然站起来,又上去补了两脚:“自己得罪多少人数不清,老子跟你讲兄弟义气,你儿子死了反倒第一个来找我。老匹夫,去收他的摊!”
大老板对着王九一挥手,显然是要把刘老大身下所有的地盘都归为自己所有。
王九呲牙听命,这个他最熟了。
白孟妤蹲下来给大老板顺气,挑些他喜欢的说:“看来大佬最近武力又精进了不少,显然难逢敌手了。”
大老板坐在龙头椅上轻哼一声:“现在龙卷风来,都未必是我的对手。你抓紧去给我配下一副药方。”
白孟妤领命,临走到半路时,像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大佬肩膀还酸痛吗?”
“我现在精神的很,全身上下一点毛病都没有,还酸什么?”
白孟妤满意笑道:“只是看看要不要调整一下药方,大佬无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