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刚刚可是亲眼看见,白孟妤是用什么方法把人带出去的。
顿时火从心起,也顾不得什么柔声细语了:“他给你多少钱值得你这么拼命!”
白孟妤仿佛被他吓到了,身体一颤,头垂的更低了,两只手无措的扭在一起。
信一知道自己是把她吓着了,又是深吸两口气,想把那怒火压下去,没能成功:“抬头来,看我,看着我。”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把人主动引到家里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呢?能被警察盯上的,会是什么好人啊?全都是一帮穷凶极恶之徒,你能保证自己次次全身而退吗?”
“我在房间里……下了迷药。”白孟妤嚅嗫着解释。
可实在太过苍白无力了。
信一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白孟妤,是天真,还是蠢,或是单有一腔热血?
听着她终于知道害怕的哽咽声,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说重话了。
毕竟是医药世家,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小女孩。
学的都是治病救人的本事,哪里知道人心险恶。
以后得了空,多教教就是了。
白孟妤伸出手,像白天信一对她做过的那样。
轻缓地撩开了他额前细碎的卷发,这个动作让信一一愣神。
低下头,看见白孟妤终于敢直视他,露出的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睛。
可怜巴巴的,像只小兔子。
“信一哥……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赶出去?”
现在信一体会到了,那种白孟妤被他无心撩拨之后的体会。
心脏“咕咚咕咚”的大力跳着,震动着他的耳膜。
想必再过不久,就会有红晕攀附上他的脸颊和耳尖。
可眼前人还在一眨不眨的,眼带祈求地盯着自己看。
信一只能板住脸,他原本就没有要赶白孟妤出城寨的意思,但该给这个小姑娘长长记性。
“从明天开始,义诊不收费,但是治病抓药,全都按流程走,该付的钱一分都不能少。还有今天的事情,绝对没有下一次,不然我一定会赶你出去。”
看见白孟妤的头像捣药一样点,好似他现在说什么都能立刻答应,信一才清咳一声,将身体转向别处。
推了推撞在墙边的小推车:“这个,我没收了。”
“别、别!”白孟妤小步跑到他身边,急切地牵起信一的手,小声哀求着:“信一哥,这个我还要留着搬货呢。”
怕信一误会,白孟妤重复道:“是真的货!保证只有药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里的风有些凉,白孟妤的指尖是冷的,只有手掌心带着点温热的体温。
信一的指尖颤了颤,转握住白孟妤的手,言语上说的坦荡又自然:“不行,如果你要运货,找我,我来帮你。现在回到你家去,我还有别的要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