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要查看药效,白孟妤才正经起来。
将手指放在信一手掌中:“信一哥,试一下,凭你的最大意志力,握住我的手指。”
信一的确想这么做,可他的身体,却像与自己的头脑失去联系。
任凭他拼尽力气,满头冒汗,都没有让自己的手指微微颤动,哪怕一下。
白孟妤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满意道:“看来药效很成功。”
她这才拿出另一颗药丸,推进信一口中。
药丸缓慢化开,白孟妤在一旁检查药方配。
比过了好大一会儿,白孟妤还没有听到身后动静。
转过头来,面带不解:“信一哥,还是不能动吗?”
她去牵了牵眼前人的手,又捏了捏腰腹上的软肉。
信一都没有给出半点反应,只剩下一双眼珠子在这乱转,似乎也很是焦急。
白孟妤皱眉,开始质疑自己:“难道我把解药的配方弄错了?不应该呀……”
手中的册子被翻的哗哗作响,白孟妤仔细对比,看看是不是少了哪种药材?或是配比出了错误,失了药性。
然后扑到信一身上,摸他脖子上的脉搏,翻看他的眼睑。
“我该不会真的配错药了吧……信一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早知道该把王九抓来试药的。”
身下人猛然翻身,与白孟妤调换位置,将人反手压在躺椅上。
其实从服药几分钟过后,信一就已经有了力气,只不过一直在伪装罢了。
他嗓音里带笑:“白医师是不是弄混了药方,我怎么觉得自己吃的,确确实实是春药呢?”
白孟妤说她小时候,喜欢坐在庭院里的柳树下看星星。
信一便连人带躺椅,一起抱出去。
晚风吹拂,倒是觉得这里的星星,确实是比城寨里要漂亮一些。
“那药是给王九的?”
“本来是想看看,古籍上有没有记载硬气功的罩门一类的东西。结果破解之法没看见,却瞧见那个失传的药,十香软筋散,做来试试。”
那药的效力,信一已经亲自体会过了,点头应道:“倒也算是另一种破解之法了。”
这样安静的夜,让白孟妤忽然有些怀念幼时,转头看向身边人,问道:“信一哥,你要不要去见见我老爹?”
信一却觉得自己今天穿的有些太过随意:“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没那么正式,走吧。”
白孟妤牵着他,向药园的方向走。
这个地方对信一来说,也算不上很陌生:“我来过这里。”
“我知道。”白孟妤指着脚下的土地:“你那天站在这儿,我看见了。”
信一神色一顿。
他以为自己那天行色匆匆,白孟妤不曾发觉。
回想到自己那一段时间狼狈的样子,信一垂头问道:“那你有没有偷偷笑话我?嘴硬的要死……”
白孟妤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笑着缓缓摇头:“我只知道,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在这世上除了复仇,还存其他让我活着的意义。”
“所以我打定主意,不论你是不愿意也好,恨我也好,强行绑你来也罢。我都要让你堂堂正正的,以我余生伴侣的身份,再来见一见我父亲。”
于是信一站在白孟妤父亲的陵墓前,恭恭敬敬的,所说的第一句话是:“伯父,我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