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人换成了王九,他的大手把门拍的啪啪响。
白孟妤把碗里仅剩的一点糖果,都倒进小孩子的布袋中:“今天就不要再来这里了哦,这间房子被哥哥姐姐包下了。”
门内终于传来声响,是踢踢踏踏的下楼声。
女人很暴躁的拉开门,手里的糖泼洒一般向外抛去:“一群毛小子,拿了糖快走!”
飞掷的糖果被王九撑开的手提箱挡住。
玛丽和电锯手向她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还钱就捣蛋哦!”
白孟妤补充道:“江景舒先生,应该更知道自己欠了多少钱吧。”
女人被他们的装扮吓了一跳,更别提白孟妤还能精准叫出她老公的名字。
嘴里念叨着:“什么东西……”手上飞快的把门合上。
面对紧闭的大门,两人对视一眼。
白孟妤半退开身。
王九哈哈笑着,将手上油锯的抽绳狠狠一拉,怼对上不算厚实的木门。
木屑飞溅,很快便穿透进去。
从缝隙中,传来女人嘹亮的叫喊,男人的怒骂声。
破损的木门,很快被王九踹出了个可容人通过的洞。
白孟妤拎着手提箱,手枪上膛。
王九提着嗡嗡作响的电锯,跟在她身后。
“江景舒先生,您欠的债,该还了吧?”
“哈哈哈哈……万圣节快乐!”
惨叫声响起,是仅属于他们两个的狂欢。
……
信一的歌舞厅外面,就算到了午夜,节日氛围一点都不减。
白孟妤和王九满身是血的混在其中,一点儿也不显眼。
王九的牛皮围裙上喷溅的全是血液,胸口的口袋里鼓鼓囊囊的,都是他这一路搜刮来的糖果。
他一手两个提箱,比另一只手的电锯还要重。
丢在歌舞厅的卡座上,把狼人十二和吸血鬼信一都震了一下。
白孟妤揭掉脸上的假伤疤:“我也没时间仔细对账,这两个箱子,你们拿去分。”
和王九疯玩了一晚上,把庙街和龙城帮放出去的陈年旧账全都收了回来,只多不少。
“还有两个宁死也不肯还钱的,也帮你们装进旅行箱里了,要沉海还是灌水泥,两位自己决定吧。”
王九非要跟信一坐在一起,信一手脚并用的抗拒着他:“别把你的血蹭到我身上来!”
王九拿兜里泡了血的糖果来贿赂他:“兄弟,再有这种好玩儿的事情,想着我啊。”
玩儿过了真的,再看这些假的,就没什么意思了。
大型犬疯了一天,也该回去倒头大睡了。
白孟妤带着王九离开时,路过吧台,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是穿着染血白大褂的四仔。
也不知道信一和十二是怎么说动他来参加这种活动的。
四仔摘掉了面罩。
到处都是打扮夸张的人,没有人会在意他脸上的伤疤。
有个女孩儿中意他壮硕的身材,专程请他酒:“这位医生,有没有空为我检查一下病症呀?”
远离了人群的喧闹,王九还是止不住的嘿嘿笑着。
洗去满身血迹,像条大狗一样甩毛。
白孟妤坐在妆台前除去妆容。
轮到血红色的眼珠时,被王九按住手:“别摘,看我。”
天知道这一整天里,在处理人的时候,王九几次被白孟妤浅浅看过,都是什么心情。
那血红色的瞳孔,带着无机质非人感的淡漠。
让王九有一种全身上下都被看透和锁定的爽感。
尤其是此刻,王九身形下蹲。
白孟妤并没有随着他的高度变化而低下头,只是将眼睑下撇,好似一种看垃圾的眼神。
王九浑身上下,好像有电流通过。
他分腿,跪在白孟妤脚边:“老婆,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