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菲想要说些什么,但无论她脑海里想出什么句子,到了喉咙就像是被卡住了,怎么着也吐不出来,只能静静地看着小女孩和她的妈妈。
在埋葬了小女孩的母亲后,玛菲决定带着小女孩离开,她想要给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一个安居之所。
“小乖乖,你能告诉姐姐你的名字吗?”玛菲带着小女孩飞向了高空。
“我叫艾米!艾米·奥格米斯!”艾米被飞行带来的新奇体验,暂时忘却了悲伤。
“小艾米,真可爱的名字。姐姐的名字叫玛菲,以后,小艾米就和姐姐在一起好不好?等哪天艾米或姐姐又难过了,我们就可以又抱在一起,这样我们两个人就不害怕了。”
“好,如果姐姐哪天又伤心了,艾米一定会来抱住你的。”
“怎么姐姐就一定是先伤心的那一个呢?一定是艾米先!”
玛菲掐了掐艾米的脸,两人相视笑了笑,加速飞回了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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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队伍后,陶诺奇怪的看着玛菲抱在怀里的小女孩。
“玛菲姐。。。。大人!这个小孩儿是怎么回事?”陶诺问。
玛菲赶忙飞到陶诺身边捂住了他的嘴,用力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毕竟好不容易才把艾米的情绪稳定住,她可不想又因为什么奇怪的原因让艾米又哭出来。
“唔唔唔呜呜唔唔唔呜呜呜!(我知道了,快放开我)”陶诺老脸一红,他都五十多岁了,又是一军之长,被玛菲这样捂住实在不成体统。
玛菲让艾米坐上一个马车后,终于松开了手,陶诺终于可以喘气了。
“抱歉抱歉,这是有缘由在里面的。”玛菲打了个哈哈。
陶诺也不追究,想问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这个小女孩儿应该就是你说的战场的幸存者吧?看来前方真的发生了战斗。”
“嗯。。。。。。。死了好多人,简直太残忍了!这群家伙,难道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么?”玛菲想起那些死去的民众,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看来敌人已经先我们一步到达了斐芮郡,北军一定已经与敌人开始了交战,我们不能在这么拖沓下去了。全军听令!立刻加快脚步,火速赶往碧林城与北军汇合!”陶诺大声喝令,军队立刻加快了脚步,向碧林城赶去。
“玛菲大人,您通知一下皇太子殿下,我们即将遭遇敌军,请皇太子殿下注意保护自己。”陶诺嘱托道。
“放心,有我保护他呢!等会儿战斗的时候,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老是逞强!要知道,你也已经老大不小的了,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要有个把握。”玛菲担忧的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男孩儿。尽管他已经白发丛生,老态尽显,但依然是那个天天叫着姐姐姐姐的小屁孩。
陶诺哈哈一笑,率领着先锋,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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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碧林城,战争已经开始很久了。
大量的亚人部队包围了城镇,它们不停的派遣会飞行的亚人进行骚扰,正面则使用大量的投石车与云梯登楼猛攻。好在参战的士兵们大多是在狮堡幸存下来的精锐部队,扛住了敌人一波一波的猛攻。
墙上的弓手不断地射出箭雨,手都被弓弦勒出了伤口,血流不止,墙边的军士不断倒下,后方的军士在同伴倒下后就迅速补充,填补缺口,连不少的男性镇民也自愿加入,帮忙运送物资。整个碧林城如铁桶一般,敌人迟迟无法啃下。毕竟是北郡的首府,虽然立于平地之上,但其防御设计无可挑剔。
尽管北军已经造成了敌人几乎几倍于己方的大量伤亡,但他们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敌人的试探性进攻罢了,敌军的主力,德拉斯人,一直没有加入战斗,甚至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看得出来,他们是想等亚人们把守军的力量耗尽,然后一举攻破城镇。
“彭乌斯大人!北城墙攻势凶猛,防御兵力不足,请求支援!”
“彭乌斯大人!空中的亚人飞进了城镇的居民区,正在攻击群众!请求支援!”
“彭乌斯大人!敌人的投石器快要把西边的城墙打烂了!请派人修补!”
。。。。。。。。。。。。
这是彭乌斯自狮堡以来再次听见自己的名字这么多次。敌人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进攻,凡事能想到的,估计他们都试了一遍,好在碧林城城墙足够高大,挡下了不少进攻。
“格雷!你去处理那些飞进来的害虫。维托!让你手底下的几个百夫长去支援北面,记得带上这些补充的弓箭和火油!索德!你亲自带人去把西城墙给我堵上,人手不够就从城里面的百姓挑,不许把一个敌人放进来!”彭乌斯迅速做出部署,尽量挤出人手来支援各个防御重点。
“该死!光是这群亚人防御起来就这么勉强了,要是后面那群家伙在加进来,该怎么办呐?”彭乌斯看着城墙上不断涌上的亚人战士们,不免心虚。
“彭乌斯大人!我和我的骑士们已经将城内的妇孺老小都转入城堡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凯文伯爵带着他的几个骑士来了。
“哦!凯文大人啊。没事,城墙现在还比较安全,还请凯文大人带着你的小伙子们继续守卫城堡。毕竟,作为最后的防线,只有您才能坐镇。”彭乌斯现在并没有余力搭理他,随便找个理由想把凯文伯爵打发走了。
“大人您太抬举我了!”听见彭乌斯的吹捧,凯文不禁有些飘飘然了。“不过您放心!黑熊堡在我们的守卫下,将固若金汤!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去!”
说完凯文伯爵便兴冲冲的奔向黑熊堡去了。
“身为郡长,身为领主,身边居然只有这么几个骑士!武备废弛!”彭乌斯看着凯文的背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在北军与亚人军队激战了几个小时后,敌人终于停止了进攻,城内的将士们终于得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士兵们都瘫坐在城墙附近,与周围的同伴分享食物。
“这群亚人也太拼命了!疯了一样往城墙这里冲!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不怕死的。”一个铠甲上带着雪豹标志的士兵一边嚼着面包一边说。
“说实话,兄弟,你是没见着蛇行谷的那群亚人。乖乖,铺天盖地的怪物,就像火狱之门被打开了一样,全他妈挤在一块儿!那里的亚人,比这还亢奋!”回话的人带着如标枪一样长的利剑,想必是长剑军团的士兵。
“他们不是也被德拉斯人进攻了吗?为什么还要帮着德拉斯人打仗啊?”
“鬼知道?中土的家伙奇怪的多了去了。可能是德拉斯人给了奖赏之类的?”
“为了点奖赏卖命?”
“兴许吧。”
两人迅速吃完了又干又硬的面包,又返回了城墙上,参与修补工作。
“他们的投石车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啊?”雪豹军团的士兵望着远处亚人阵地的投石车问道。
“那东西叫瓦利腾投火车,是中土的瓦利坦人造的。以前,王国也会找他们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在狮堡关口执勤的时候看见过。”
“瓦利坦人技术居然这么先进?刚才那个东西射过来的石块居然会爆炸,城墙差点就撑不住了。”
“瓦利坦人的炼金术可是整个中土都羡慕的,咱们的炼金术跟人家的比,还差得远呢!你小子是刚参军吧?穿着雪豹军团的衣服居然对中土的事这么缺乏了解。”
“我们领地的领主被抽中要贡丁,我就被选上了,没想到刚结束训练就接到要转移的事,我就直接加入了索德大人的部队。”
“你们其他几个军团的人运气真不错,哪像我的那群弟兄。”长剑军团的士兵叹了口气,他们军团在蛇行谷战役的时候死伤过半,连军团长都战死在了那里。
“啊,抱歉兄弟,你们长剑军团和月弓军团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些死去的人们,他们都是英雄。”
“没事,剩下来的兄弟们不会让他们的努力白费的,我早就发过誓要灭掉这群杂种。我们一定要到南方,等到支援一到,就让这群崽子偿命!”
在城墙的对面,亚人军队阵地的某处华丽帐篷内,几个亚人首领胆寒的看着德拉斯人送来的“礼物”。
强大的半月军首领,兀延汗国汗王之子,阿巴汗的头颅。
“阿巴汗大人啊啊!!”来自兀延汗国的半月军副统领薛黎鄂冲上去抱住了首领的尸首。
“看来半龙人是想警告我们啊。”人马部落大酋长铁木说。
“难道我们还不够拼命吗?!他们知不知道我们攻城死了多少人!”豹人族的钢齿部族族长锐抱怨道,他们豹人族擅长奔袭和突击,现在却被拉来攻城,死伤惨重。
“半龙人本来就不在乎我们的死活,现在让我们先弄清楚他们把阿巴汗的头送过来是想表达些什么?”巨蝠族族长红翅说。它们巨蝠族可不同与于其他亚人们,他们本就数量稀少,在进攻蛇行谷的时候就已经大伤元气了,可以说现在红翅的每一个决定可能都会影响他们种族的存亡。
“继续进攻吧,半龙人们等得不耐烦了。他们想要结束这场战斗了。”坐于帐内首座的人发话了,居然是一名人类。精美的服饰,华丽的装扮,还有那看起来拖着衣服都显得沉重的干枯纤瘦的四肢,且不论和周围的亚人们相比,就算是和普通的人类比,他也是孱弱得不堪一击。
与发言者瘦弱外形与之相反的是发言者的身份:瓦利坦的首席大炼金术士,国师,克忒王朝的钢鞭,波特吉。这般的人物居然来到这远离瓦利坦的南方的战场,属实奇怪。
“波,特吉,大师。”羽人族部队头领叶度用不熟练的中土语说。“我们,只是前锋,部队。没有,强大的,攻击力量。”叶度说的没错,为了达到快速行军的目的,德拉斯人们专门挑选了具有机动性的轻甲部队快速行军,根本没有带上足够的武器,因为在计划里是没有攻城的,就连现在亚人们使用的攻城器,都是波特吉指导他们快速制作的简略版。
“你们等得起,天上那群家伙可等不起了。在不进攻,半龙人们就会转向攻击我们了。”波特吉指着天上说说。
众亚人首领咬了咬牙,虽然他们不想再继续扩大伤亡了,但也不想让德拉斯人发怒,只好号令军队再次向碧林城发起了进攻。
随着号角声响起,亚人们再次发起了进攻。城墙上的士兵看见亚人们又卷土重来,迅速恢复作战,又是一轮新的拼杀。
空中的亚人不断地被角鹰部队和城内的弓手扑杀射杀,落下的尸体像雨点一样砸在屋顶上。豹人们想通过攀爬城墙偷袭驻军,却被墙上的士兵用火油浇灌,火箭一射,整面墙壁都烧了起来,不少豹人因为皮毛被点燃,被活活烧死。但墙上的士兵们也被下方的利箭不断杀伤,有的士兵躲在城垛后面,居然被利箭贯穿而死,半人马们的巨弓,力量之大,准头之好,堪称一绝。
半月军们操作着波特吉的攻城器械,不断地攻击西部城墙,尽管士兵们奋力抢修过,但墙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城墙终于在一道巨响之下,轰然倒塌。亚人们瞧见城墙已破,蜂拥而至,想要自西面冲入城内。索德军团长看见亚人们纷纷敢来,急忙呼唤支援,命令士兵们组成人墙,拦住亚人们。
“拦住他们!不能让这些狗娘养的冲过去!”此刻的索德连贵族们该注重的礼仪也顾不上了,只想挡住敌人的进攻。
士兵们和亚人们堵在墙口,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刻波特吉看向天空,说:“是时候了。”
其他亚人首领听到他的话不约而同望向天空,天上的云层里忽然闪过几个巨大的影子,影子投下了数千个黑点,朝城门缺口处砸来。缺口处的亚人们和士兵们都没注意到天上的异样,对峙之势忽然就被砸下的东西打断了。正当双方混乱之际,那些坠地的不速之客已经开始了进攻,投入在阵列之中的魁梧甲士们挥舞着巨刃,士兵们被一群一群的掀飞,像是被狂风扫过。那攻来的东西像是不可阻挡的,将士兵们的阵型冲散开来。
在天上以逸待劳的德拉斯士兵们瞅准了这个破墙的机会。
一个长剑军团的老兵跑到索德面前,说:“索德大人!那是德拉斯人!他们之前用同样的方法攻破了狮堡!请派人快去通知彭乌斯大人,德拉斯人在西城!”说完,士兵便回头冲向了敌人。
索德也是惊惧不已,他从狮堡士兵那里听说了德拉斯人独特的进攻方式,但当他亲眼看见时,还是反应不及。正当他准备命令军队重组阵型时,一个德拉斯人着陆在了索德的身旁。巨大的冲击力掀翻了索德,他的眼镜也被震碎了。索德赶忙翻过身体,抽出了腰间的剑对准德拉斯人的方向。
“嗯?”索德不解地看着胸前那把巨大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德拉斯人用剑捅穿了他的身体。随即,索德被德拉斯人一脚踹开,倒在了地上。德拉斯人用力甩了甩巨剑,将鲜血洒掉,也不管地上的索德死没死,便前去攻击其他士兵了。
索德痛苦至极,大量的血从胸喷涌而出,他感觉他的生命在迅速的流逝,他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了,他,快死了。一个雪豹团的士兵突然出现在索德的眼角处,他好像在呼喊着什么,但索德已经听不清楚了,他正在失去和整个世界的联系,但在他离开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告。。。诉。。。彭乌斯。。。。。指挥官。。。。德拉斯人。。。。。击破了。。。。。西城墙。。。。。。请快点去。。。。。。。黑熊堡。。。。。”索德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下达了命令,终于合上了双眼。
那名士兵边哭便逃,他不能回头,他知道,只要他回头,就能看见刚才和他谈笑风生的人们在死去,他可能会忍不住冲向敌人报仇。但在最后他还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后面,他看见了之前遇见的那名长剑军团的男人正用力挥舞着他的长剑与可怕的敌人战斗,用生命践行着他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