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愣怔了下。
这人竟然关心的只是自己的伤势?
他不怕自己杀了他?
虽然有所动容,但他手上的匕首却未动分毫。
面具下,他微眯双眸打量了他几眼。
“你叫什么?”
“古瑟,古家最小庶子。”
古瑟毫不忌讳的回答,话音间有丝对身份的讽笑。
仿佛在说,他这命,不值钱,不值得他威胁。
某人闻言沉默了两秒。
“古家吗?”像是自语,无动于衷。
“嗯。”
古瑟顺口就应,说不出的乖巧。
他又打量了他两眼。
“为什么救我?”
明明自己要挟了他,甚至有可能还会杀他灭口。
古瑟若无其事的揉了揉趴麻的手臂。
“不过看不得活生生的人死自己面前罢了。”
“你饿了没?饿了的话,我去给你拿吃的,还有,你的伤比较严重,需要大夫开些消炎药,不然会严重发烧,到时就麻烦了。”
古瑟目光纯净的盯着他,没有半丝的杂意。
亦说的诚心。
对方不出声,面具下的目光只静然的盯着打量他,如深海颜色的双眸隐隐散着湛蓝的色泽。
与常人不一样,却极美的瞳眸!
古瑟看着这表情顿了下。
“有听我说吗?你的伤,需要重新处理,还有,饿着肚子,对伤势可不好……”
他话音未落,对方就刷的收了手上的匕首。
在手上魅影般的转了个方向,后就放了枕边,旁边,就是精致镂雕的刀鞘。
匕首就那样放着,他目光盯着古瑟,没了之初的防备心。
“请去准备餐点吧,还有,也请帮忙请个大夫,……有劳了!”
不冷不热的话,是直接接的古瑟的话音。
对于突变的这人,古瑟确实愣怔了下。
他迟疑了许,即点头。
“嗯,不客气。”
说罢,便起身出去了。
出去后,还重新掩了房门。
古瑟去厨房时,刚好遇到晨起替他忙碌的暖栀。
他便自己接了洗漱用的东西,低声让暖栀去帮忙请大夫,交代她带大夫从后门入,不要让人发现等事宜后,自己又回去了房间。
一切,古瑟都是暗地安排的。
这,是为他好,也是为自己好!
来历不明的人,还是少招惹要好!
他留了暖栀在家照顾那人,吩咐妥当后,自己便去了私塾。
傍晚,古瑟回到家中,一脚刚踏进自己的小院子,暖栀就迎来跪了自己面前。
“少爷,暖栀对不起你……!”
这话,他听得懵了一懵。
他皱了皱眉头,低眸盯着地上的暖栀。
“暖栀,这是怎么了?何故行这么大的礼?这么紧张?犯错了?”
暖栀哭丧着脸。
“对不起,少爷,您让奴婢照顾的那位公子,我,我没照顾好,他,他……”
“死了?”
古瑟纳闷的接过话,嗓子眼跟着跳了出来。
就死了?……
接着暖栀又连连摇头。
“不是的,那公子他,他不见了!这,这个是他留床上的东西。”
她说着,就递了把匕首于他面前,是那把当初那人威胁自己的匕首。
古瑟:“……”
“没死便罢,随他去吧,走了也好,省的惹麻烦。”
古瑟静然接过,亦接过了匕首。
仿佛听到这个信息,他亦莫名松了口气。
“你先起来吧,没事不用随随便便就下跪,少爷我这,不兴这个。”
古瑟说着就将她拉了起来。
“哦,是少爷!——可是,少爷,他伤那么严重,不会出事么?”
暖栀皱着眉,很是担忧的盯着古瑟问。
古瑟有些头疼。
他捏了捏鼻翼。
“他什么时候走的,可清楚?”
私塾捣乱的事就让他很头疼了,还来这出。
“午时,奴婢去端午餐的时候那公子躺床上的,回来就发现人不见了。”
闻言,古瑟思索了许。
“之前,可有什么异样?……我是说,他的伤,有没有什么大碍?走后,屋里有什么异样痕迹没?”
“倒没有……”
“那应该是他自己走了吧;没事,既然是他自己走的,就说明没什么问题了,总之,与我们也没大关系,走了便走了吧。”古瑟平静的接过话。
“走吧,我饿了,暖栀,你去厨房帮忙拿些糕点来。”
古瑟说着就回屋去。
“哦,好的,少爷。”
他走了,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免得惹事端。
不过唯一遗憾的就是,竟然忘记问他名字了。
只让他问了知道自己名字,他却不知道他名字,有点不公平啊!
不过一晚一早的事情,一切又回到寻常。
古瑟只当这莫名的遇见当了清风,一拂便过了。
依旧是私塾古家奔走,虽当不得寒窗苦读,但也是日常勤学之间。
这一切,他自然也习惯了。
只是,自那特殊‘癖好’的事起后,麻烦的事情便越来越多了,心也没那么顺了。
总有人喜欢背后找他麻烦,讥讽捣乱。
不是把他课堂要用的书本藏了,就是把他的书本毁坏,或恶作剧的在他桌里藏恐怖的蛇虫……
总之,层出不穷,堂间学子的恶作剧在他面前用到了极致。
古瑟倒是性子极好,竟全都无动于衷。
却看得身边的暖栀眼冒金火,有种蹦上去杀人的冲动。
却被古瑟一句话给熄灭金火。
他慢条斯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