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蓦然‘掉’下水榭的轩辕筱,端口的若尘惊诧的张了瞳孔,一脸不可思议及茫然。
他看了眼水里扑通的轩辕筱,后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公子。
轩辕颜平静的目光这时瞟来,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他骤然明白。
轩辕筱这般模样,怕是自家公子的意思。
两主侍就这样平静的对望了许。
轩辕颜将目光投向水里还在扑通的轩辕筱,看着他旱鸭子般的在水里乱扑通,平静的如那无风波的水面,没有一丝涟漪。
半晌。
轩辕颜才转身,朝水榭口走去,走到端口停下了脚步,望着若尘。
“等下把他捞上来,送回去。”
丢下这话,便头也没回的回了房间,依旧坐了床上,靠在床头,打开窗户,望着屋外檐间雪融化的水串成珠的滴下来……
轩辕筱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冻得不会挣扎了。
若尘看着他在水里挣扎着挣扎着就沉了下去,这才,命人将他捞上来。
怕他真冻坏了,叫人捞上来后扔了热水里,泡了好一阵他才似有意识 ,然后……就一直抖,全身都在控制不住的抖。
若尘在旁边看着下人替轩辕筱裹着被子,看他抖的模样,都看不下去了。
抬手一挥,命人将穿了衣服裹了被子的轩辕筱就那样送了回去。
自此后,轩辕筱病了,病的卧床不起的消息便传开了来。
传开了的,不仅有这,还有的说……十几年未曾有人出入的曾经皇太子府,如今又有了主子,这主子不甚了得,乃至于,这当今太子在他那走一遭,就这样病了。
而病了倒不是稀奇事,唯独让人稀奇动容的便是,当今太子是这新屋主给命人设计掉了水里,折腾了好久,才命人捞上来的,如此,才至于这太子病的卧床不起……
这……‘轩辕府’的新主子,也不知道是谁,竟是如此大胆,众人好奇的同时,亦是忌讳着。
欲一探究竟,奈何……连太子都敢动的人,谁又敢不要命的去好奇呢。
然,更可恨的是,也不见他出门,所以,想看的人,愣是看不到这厉害主的真容。
一时间,这事便在京城被闹的沸沸扬扬,市井小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此事不过闹腾三日,又一件事让大街小巷闹腾了起来。
那就是,忽然一道圣旨降在了‘轩辕府’,那个敢动当今太子的人,一夜间,便成了皇亲国戚,被封了‘瑞辰王’,府口‘轩辕府’三字的牌匾,一下变成了‘瑞辰王府’,那金匾牌额,还是当今圣上亲笔提的字。
那浩大阵仗及荣誉,连北疆大胜归来的二皇子都似不及。
然,自当清楚知道他身份的人,也就是在北疆抗战过的军将自是清楚,有此荣誉,他轩辕颜自是应当得。
——曾经没有他的才略领导指挥,他们此时估计还在边疆苦战。
瑞辰王府。
轩辕颜依旧穿着里面的白衣,窝在床上,身上披了件外衣,靠在床头垂眸看着手上的书卷。
几日飘雪过后,日子也晴朗了,变得不甚温暖。
太阳挂在天边,温暖的阳光从窗台斜斜的照进来,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脸颊,皮肤照得不甚洁白似反着光,如那羊脂玉般细润光泽……
此幕,如此绮丽,如诗画!
——他倒是,宫里人来旨,身也不起,宫里的大监就那样站着看着他坐在那里,念的圣旨,念完后,没有得到半句辛苦,也没有捞到半分赏赐,大监也不生气似的,就那样带着人走了。
若尘安静的站在旁边,盯了许屋里摆满被赏赐的东西,又望了两眼只顾看书卷似闲雅的主子,欲说啥,又不敢开口。
踌躇了许,还未来得及问,轩辕颜便盯着书卷开了口。
“将东西都当了,银两全都发配组织的人。”
话说的毫无波澜,似不惊轻尘。
若尘不免额角挂了滴汗,但还是应声照办了。
这可是皇上赐的东西,他家主子说给当了就当了,且丝毫不犹豫。
估计,天底下敢如此做的,也就他家主子了。
等若尘命人将东西清理后,轩辕颜才收了手上的书卷,放了旁边的案上,起身下了床。
“公子要出去?”
忙完刚进屋的若尘看到下了床的轩辕颜,不禁问,说着就去旁边架子上取披肩。
“嗯,好久没见小瑟了,想来,我不去找他,估计他亦不会来看我了。”
平静的话,不知道透了他多少的思念。
明白的人不用说也知道,不知道的人,说了也不会明白。
就像若尘。
他家公子,也不知道忍了多久了!
轩辕颜平静的说着,便接了若尘披他身上的披肩带子,低眸系好系带后,走到案前的铜镜前整了整,又转着身子照了照仪容装扮。
他着了一身胜雪逸衫,华贵的缎子上浅浅的刺绣着细竹,如落月清华,似清云圣洁,不染尘埃。
“若尘,我这样可以吗?”
打量了几眼镜中的自己后,于铜镜中问身后的若尘。
若尘看的出神,即回神,慌忙点点头。
“嗯,甚好!……公子华容,于尘不染!”
应后,若尘又不由的赞了句。
如此,可当得上至上的称赞了。
从没盯着自家公子仔细看过,也没有那个胆。
现今,自家公子受了伤,虚弱了不少,他是瞧的仔细了,看着他家公子一天比一天瘦,气色也是,差了很多,面前的公子,哪还有以前的那种若清风轻尔的姿态?
看到自家公子如此,他的心没有一天是踏实的。
倒是如此,他才真正领略发现,自家公子,可真不是这俗间的人,许是谪仙下凡,来受劫了。
面对若尘突然之间吐出的夸赞,轩辕颜都愣怔了下,不甚诧异。
他眸光一艳,倒是多打量了几眼若尘。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