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的大监就看着这目中无人,逆天的皇子脱了外套扔了地上,后无澜的看了眼气得冒烟的自己的老子,便悠然转身离去,没有半丝迟疑的。
这场景,吓得他心惊胆战,更是看得他目瞪口呆。
自古谁不爱权利,谁不慕皇权?
他倒好,给他的前程江山,他却丝毫不感兴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他要保护的人影响,迷了心智才至此。
还是他本就不爱权势。
那大监不清楚,但实觉可惜!
他颤颤巍巍的跪在殿前一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整个身子都在抖的,像是刚才的造事者是自己一样。
幸亏其他两个皇子不似他一般惹他家老子,不然,自己可要受不少罪,不说受罪,吓都要吓个半死。
“来人!将这逆子给打入大牢!”
时吟顺利来到殿门口,还差一步跨出,他老子就喝了句。
顿时,他跨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顿了片刻,才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脸气得铁青的老子。
片刻,漫不经心的一偏头。
“可想清楚了?”
轻尔的问了句,连父皇他都懒得唤了。
接着,便见他抬起只手,一块带橞的玉珏就从他手心滑落,坠了半空摇曳,他盯着自己手上半空的玉珏慢悠悠的道。
“小皇叔的死士精骑就在城外,本城的飞禽走兽遍地,如果真动手,父皇,可能想象,这宫城的血,能流淌到哪里?”
若是真动手,估计皇城内的血能淌遍整个街城。
皇帝第一次从他这个自己儿子这里看到了什么叫冷血无情,及什么叫害怕胆忌,让人寒颤。
是啊,他又怎么会忘记,他母家是修行一族,原本属于嗜腥一族的冷血物种,他又如何会如此乖巧,如此任由人夺去自由,任人摆布?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族群,与那些不会言语的物种可是能通言语的。
以他这身份,十里郊城外结界内的雪狼或其他飞禽走兽,怕是要将他这皇城踏平,踏成血海。
何况,还有他弟弟轩辕颜的私人势力,仅他这,他都忌讳,何况……
唉,终究不是同类,他这模样,连父子情都不曾思考半丝。
大监被派到半路,听着这话,愣是哆嗦着停了门口一旁,连时吟身边都不敢靠近。
最后,皇帝一手撑在案上,无奈无力,甚至有些绝望仰头的深叹了口气,缓缓的,似没有半丝力气的抬起手,朝大监摇了摇。
“你走吧,终究是联欠你的……你的一切,联,都不逼你了!”
低低痛心的说这话后,无力的倒坐了案前的椅子上。
时吟看到他这样的父亲,一点也没有动容,平静的看了眼,最后瞟了眼自己旁边颤抖的大监,没有犹豫的离开了。
……他手里的玉珏,不就是轩辕颜之前同古瑟一人一半的玉珏么,不过此时,已经合成一块了。
原来,那是他调动自己势力的令牌啊?
刚开始轩辕颜给他的时候,他还以为能有什么用。
现在看到他父皇的反应就知道,这东西,调动的,可不是一般的势力的东西。
本是他给自己保护古瑟的,没想在这给利用了。
回到府上时,已经傍晚了。
一进门就问听雨古瑟人,却听听雨说他在后院院子里。
他到后院院子时,看到的是,古瑟又坐在那棵樟树上,同样的坐姿,目光……则是盯的没什么光晕的夕阳。
微风微凉,伴着夜幕的气温下降,更是有些入骨的凉。
这人,不怕冻么?
看到那人,时吟蹙了眉头,不禁无奈。
“拿件披肩来!”
时吟望着树上的古瑟,同身后的听雨道。
听雨应声下去,不一会儿就拿了件帽子带白色羽绒的披肩来。
他看都未看,顺手拿过,身影一跃,就轻落在了古瑟旁边的树枝上,即,披肩呼啦一飘,落了古瑟的身上。
“这么大个人,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天气这么冷,着凉了怎么办?”
低低埋怨了句,一边替他细细的系好披肩带子。
古瑟收回目光,落了面前时吟的脸上,左右打量了许。
突勾起嘴角一笑。
“没那么矫情。”
时吟回来他不知道,直到他跃上树来,他才反应过来。
果然不能见到他小皇叔,这是他的心结了。
时吟明白。
不然,他也不会那样失神,直到他上树,他才来看自己。
强装无所谓开心!
他亦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