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忙完此事,他才回府。
回到府上,刚跨进院子,坐院子里的古瑟瞄到他就起身迎了几步上来,像是刻意等着他一般。
“回来了?”
站在那里望着时吟走近,微笑着问了句。
时吟在他面前一步距离停步,望着眼前似春风迎面的人,微勾了丝嘴角。
“嗯。”
眼里甚至漾着笑的涟漪。
他抬起手自然宠溺的揉了揉古瑟的头,领着走向亭子里的桌边,自然的问。
“睡饱了吗?”
古玟坐桌边,看着他们的动作,眸色阴沉,却只沉默着。
亭子边,若尘靠坐在扶栏上,神色沉寂,没有半丝起伏,他的边上,便是护手立着的于君。
“嗯!——等你好久了!”
时吟:“?”
此话一出,时吟的步伐一顿,停了下来。
“要去看小皇叔?”
低问了句。
眸色即有些黯然。
看了他小皇叔,他便就要离开了吧?
“嗯!”
古瑟即停步站他面前,微仰着头望着他,看他不喜黯然的神色,刚才兴涨的兴致即消沉了。
时吟见古瑟模样,轻叹了口气,难得的勾起一抹明显的笑意。
“那走吧,刚好车辇还在外面。”
说着又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转身带头就走。
虽不希望古瑟离开,但他更看不得古瑟黯然失意的神色,舍不得他伤心。
去皇陵,只有古瑟跟时吟,还有听雨去,若尘、于君跟古玟留在了府上。
若尘之所以没去,或许是于古瑟心里多少有结吧,便不愿与他同去。
皇室陵园入口。
“什么人?”
车辇才到门口,专门守卫的侍卫将他们的车辇给拦了下来。
驾车辇的听雨停下辇,从上越了下来,从腰间掏了块令牌示了侍卫面前。
“二皇子祭奠,放行!”
见得令牌,守入口的两侍卫即拱手单膝跪了地上。
“殿下请!”
此时,时吟才撩帘下来,伸手去接古瑟下辇。
侍卫即无意一瞟,便见得他们听闻中冷漠如霜雪的二皇子竟然眸色温柔,伸手去接扶了从辇内出来的一白发少年公子。
白发公子俊美如画,似纤尘不染,微风适时扬起他的长发,即惊艳了三千浮尘。
侍卫忘我的失神间,望着那小公子勾起嘴角同他家殿下露了一尔雅如春风的笑来。
这一笑,竟让世间所有花容即失色。
“谢谢!”
古瑟倒是没注意他人眼光,自然寻常的搭了时吟的手,即下了辇来。
“入皇陵不得乘辇,只得步行,要辛苦了。”
时吟怜惜的道了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侍卫惊艳羡慕的眼神,才故意如此的——故意宣誓彼此关系。
古瑟脚踏实地后收回了手,勾起一丝嘴角无语的乜了眼时吟。
“我又不是弱女子,哪那么矫情?”
“你不是还腰疼吗?本殿怕你难受。”
古瑟:“……”
话虽实没错,可自己几时跟他说自己腰疼了?
这话一出,古瑟瞄了眼边上望着他们的人,倏地红了脸颊,垂了眉目。
不仅那看守皇陵的侍卫,还有听雨,也意外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复杂探究的目光在他家公子跟古瑟间打量。
他家公子这话意……是他家公子与古公子昨夜已经……?
速度这么快的?
不敢相信的听雨将询问的视线望向了他家公子。
时吟反应落向听雨的目光里,染了欣然的温润。
仔细一瞧,真如被滋润过般的面相。
听雨一见,即明白。
古瑟有些羞涩尴尬,瞄了眼身边人的表情,无奈的抬手蹭了蹭自己额头。
这些人,这表情,竟然什么都懂?
也是,谁叫时吟他小皇叔已经把这男子间的情爱大白天下了。
刚时吟于自己温柔深情的这表情,再加他这话……傻子都明白了。
天下人谁不知道这二皇子殿下冷峻如霜雪,杀手堆里出来的,生性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现下在他面前却……
不是故意,也是有意。
古瑟瞪了眼时吟,转身就自行往陵园去了。
这人,他倒是小看了,呆闷的榆木瓜,竟然还有这么多心思。
时吟神色温柔,落在古瑟的背影的视线晕着宠溺的涟漪,嘴角亦是不自知的便扬了丝弧度。
他不急的跟上古瑟的脚步,闲庭信步,听雨随其后。
“腰难受吗?”
刚到古瑟身边,真心温柔的问了句。
古瑟:“……!”
古瑟则炸毛了。
他瞪了眼边上的时吟,撇嘴鄙夷。
“时大公子,你别逼我出手,不要以为你是皇子,我就不敢跟你动手。”
他大抵是忘了,自己可是会武的人,哪像他想象中的柔弱不堪!
敢,连太子都不放眼里敢杀,他家小瑟有什么不敢的呢。
闻言,时吟眉梢一挑,嘴角微勾。
微顿了顿,抬手蹭了下自己鼻尖。
“小瑟,你知道我于你最欣慰的一点是什么么?就是从来不唤我‘殿下’,就算是唤,也是不悦耍性子的时候,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