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把衣服拿过来!”
古瑟一走,时吟便起身下了床。
门口的听雨闻言慌几步跨了进来就去拿衣服给时吟更衣,时吟就站在那里,伸着手由听雨伺候。
穿戴整齐,时吟大氅都不披,径直往外走,听雨慌去取了架子上的大氅,一边追上他的脚步,一边给他披上的。
大雪虽昨夜已停,但积雪却未化 ,寒风有些冰凉刺骨。
时吟接过大氅带子,一边系一边走,直朝李清云的院子走去。
当时吟第一次出现在她院子口时,下人们都有些惊呆了。
但看他带风的步伐,大众都知道没好事。
毕竟,刚才都听说这皇子妃打了府上的贵客,古公子。
时吟到时,李清云正靠贵妃椅上小憩。
她身边的侍女本想提醒,未来得及开口,已经被时吟一个眼神示意遣了屋外。
时吟就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落在她身上,似沉沉压落她身上。
本能的感觉压迫,李清云反应的睁眼,在看到时吟无澜神色站他面前时,是又惊又喜。
“殿下?”
诧异的唤了句,瞧了眼身边,侍女早已不知去向。
她慌起了身,端庄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摆手欠身同时吟施礼。
礼刚施到一半。
“皇子妃?……倒是会给自己贴金,本殿何时认你了?”
时吟话语无澜,甚至轻飘飘的,却听的出的冰冷。
李清云意识到,身子反应的一颤,着半施礼的姿势蓦然跪了时吟脚边,五体投地伏了地上。
“殿下,臣女知错!”
没有得到时吟的认可,她倒是始终不敢称自己为臣妾。
估计是有了上次的阴影,时吟反应的就后退了几步。
他蹙着眉居高临下的冷盯着地上的李清云,不悦的眉梢微跳。
“起来。”
僵硬的两字,要多冰冷有多冰冷。
李清云身子一抖,犹犹豫豫着,顿了几秒才直起身,疑惑的盯了两眼时吟,迟疑着站了起来。
李清云站起身,双手揪搭在身前,耷拉低垂着头,不敢看时吟。
时吟却神色平静,只是蹙着眉头 ,周身裹了冰冷。
他侧首瞟了眼身后的听雨,听雨微顿,后会意走了上来。
“抬起头来。”
时吟见她低垂着头,又不悦的道了句,话语当真是毫无波澜。
李清云讶异闻声抬头。
“啪!”
听雨及时一巴掌甩在了李清云的面上,嘴角瞬间渗了血迹来。
她反应的偏头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时吟,眼里瞬间渗满了泪,刹时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
未等她委屈开口。
“让她去外面雪地跪着,留口气就行!”
时吟淡然同听雨道了句,转身就走了,丝毫不犹豫。
“殿下,他会害死你的……!”
看着绝情离开的时吟,李清云破音喊出,满心绝望。
刚欲跨出门槛的时吟闻言骤然顿下脚步,将抬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犹豫了许,才侧首同李清云淡淡道了句。
“那也是我自愿的,跟你没有半丝干系,你若是同他一般冰心玉洁,今日也不会落得这般。”
若是她不嫉妒动他,他也不至于针对她,倒是可以给她一条平平静静的退路。
“听雨,这事,吩咐下去,不得论传!”
时吟盯着听雨丢下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没跨入过她的院子,第一次来,却只是为了处罚她。
因为自己动了他的人,亦不过一巴掌,都是为他好,他却……
李清云泣不成声,绝望如斯,却没有人能心疼她。
或许,这就是富贵人家女子的命运。
——繁华丛中艳丽优越的绽放,只是为面对选择残酷的结果,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听雨看着跌坐地上绝望哀哭的李清云,亦是不忍。
——他家公子,此事做的确实过于绝情了。
但奈何,是她自己造的孽,谁叫她去动他家公子视如生命的人呢?
……或许,这,不过他家公子杀鸡儆猴罢了吧。
古瑟买回东西时,时吟还是如初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憩得寻常平静。
且府里的气氛亦平静得出奇,甚至有了压抑的气息。
却在古瑟不知道的私下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
府上人从没见过他们殿下生气罚过人,这次,愣是亲自监督让自己贴身侍卫打了人,还罚了跪,人只能留一口气。
府上下了令,没人敢在古瑟面前道论什么,甚至没有敢私下议论的。
古瑟只觉得府上怪异的安静,安静到有些打破寻常的平静,毅然有些压抑。
是自己错觉吗?
虽觉得异常,但毕竟不是自己府上,所以古瑟没怎么放心上。
饺子喂了时吟吃了后,他就坐在时吟的房间一边心不在焉的看书一边烤火,陪时吟偶尔聊两句,极其祥和平静的场景。
“小瑟,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