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上时吟的脚步。
“公子……怎这么快,你父皇没说什么吗?”
时吟闻言顿下脚步,站在台端,扫了眼宫城,微仰头遥望着天空。
“你也感觉有什么不妥?”
悠然的问后,缓扭头望着身后的听雨,眼里,流露了几丝莫名的沉重怅然。
听雨见此一顿,震惊诧异的微僵后,低垂了头。
不免担心。
他家公子神色如此凝重,许是要发什么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
听雨犹豫着问了句。
刚才时吟失神,此时回神,收回视线,沉重的深呼吸叹了口气。
“走吧,回去了!”
不管他如何动作,自己只要守好他的瑟儿便好。
“……以后,出门你尽量跟着小瑟吧,以他为主,有事我会叫你。”
时吟一路步伐生风,平静的交代了句。
“是!”
……
时吟刚走,皇帝随身大监出了御书房的大殿,出了园子,辗转反侧无数个回廊,跨进了一孤僻的大院。
大院虽孤僻清冷,却修葺的极好,坐落有秩的豪宅大殿,除了装饰清素,没有丝毫寒碜的模样。
倒像是一人特修来修身养性的宅院。
大监站了大院府檐的门口,推开门,等皇帝进去,他才躬着身子跨进去跟在身后。
大殿中央,背身而立着一修长的青影,雪丝三千飘逸丝滑,与青缎形成了吸睛的对比。
公子身影颀长修美,如一副仙者屹立凡尘的丹青,惊艳不凡。
闻声,他缓转过了身来。
公子如画清艳,温文如玉,俊美得让人窒息,清澈如星辰的眼眸,似乎能看透洗涤一切。
皇帝跟大监第一眼,便觉得如此,觉得眼前的小公子俊美得不像话。
俊美倒是其次,觉得莫名干净得似不是人间物。
皇帝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回神瞟了眼身后的大监,大监这才反应过来。
“古,古公子吗?”
见到如此美的人,控制不住的结巴了。
古瑟转过身来面对他们,勾起唇角温和一笑。
“嗯。”
应了声,视线旁移,落在旁边皇帝的身上。
将面前着明黄皇袍的皇帝打量了一遍,然后不急从容的抖了抖宽袖,露出修长如玉的手来,拱手弯腰施了一礼。
“草民,拜见皇上!”
皇帝微僵,回神摸了把没有长须的下巴,故作威严。
“嗯,起吧。”
淡淡的应了声,绕开古瑟朝主座走去,一撩衣袍坐了下来。
古瑟反应的跟着转身,微蹙眉盯着气氛奇怪的皇帝,没做声。
他本想多施些礼客气些,毕竟是时吟的父皇,奈何被时吟弄了腰疼,施这个礼,他还牵强了。
“你便是古瑟?”
皇帝刚坐下,慵懒的靠了椅子里,单手支腮打量着古瑟问了句。
古瑟即拱手稍弯腰低头回禀。
“是。”
闻言,皇帝沉默着又将古瑟从上到下,从下往上都打量了一遍。
沉默了片刻。
“你与吟儿,何种想法?”蓦然开口。
闻言,古瑟拱着的手明显的一僵,然后自然的直起身,放下手,盯了许皇帝。
“圣上问的,具体是什么?”
他神色俨然平静,丝毫不避讳皇帝的目光。
刚才还恭敬客气,此时,明显的疏清了不少。
因为古瑟不卑的气势,皇帝微怔,眸色敛了几分。
他微蹙眉,眯着眸子探究的打量了许古瑟。
“你觉得……朕会指什么?”
“你这样,会毁了吟儿,你不明白吗?”
皇帝悠尔的说着,忽的冷了神色,赫然道。
至此,古瑟多少明白了。
到底是自己儿子,自己儿子那里下不去手制止不了,便来从他这里下手了?
古瑟神色平静,细盯了他许。
“这话,圣上说的不偏心了?”
古瑟悠然道,一甩衣袖,飒然一冷笑。
“我们,毁的只是您儿子他时吟吗?我就不算了?”
他认可的点点头,可笑道。
“确实,您儿子身份尊贵,金枝玉叶,我一介草木,谈何毁与不毁?”
他眉目忽一冷,话锋忽转,俨然道。
“可是,圣上,您不要忘了,正是这世上千千万万个我这样的草木,才成就您的国家,没有我们这样的草木,您,当什么王?”
话落,皇帝跟大监都震惊的呆木了。
……这小公子,果然跟传闻的胆大性子烈。
古瑟倒是意外,这皇帝,第一件事不追究他杀了他儿子事,他却只纠结他跟时吟之间的事。
挺意外的。
皇帝几秒没缓回神,呆了许才后知后觉的回神。
他换了个攻略方式。
“你别自作多情了,吟儿不过玩玩罢了,你想,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只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好巧,我也不过玩玩。”
然,没想古瑟应的极快干脆。
古瑟顺口就回,像是没下意识的。
然,刚才他那样怼皇帝,他竟然也没有生气?
于此,不禁细打量了几许时吟的父皇。
皇帝又怔了怔,茫然了。
倒不愧是他吟儿看中的人,智商口才不是一般的脱颖。
只是……这样,就拿捏不到要挟的把柄了。
然,古瑟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