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盯了他许,垂了黯然的眉目,视线落了面前被褥上的图纹。
“瑟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话落后,时吟无神的目光才落在若尘面上,等着他的答案。
闻言,若尘懵了一懵,皱了眉头。
“我出去的时候还挺好的,白月卿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怎么了?”
这话,若尘出的肯定。
出什么事应该是不可能的。
听了若尘的话,时吟的眸色即又黯然了几许,沉了下去,仿满眼忧伤。
他瞟开了目光,微仰头疲倦的靠了床桅上,淡淡无力道。
“瑟儿是不是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面对时吟蓦然的话,若尘倏地瞪大了眼睛,缓了那么几许,皱紧了眉头。
“你怎么知道?”
白月卿这么快就动手了吗?
这小皇子,又如何得知的?
时吟冗长的沉叹了口气。
“于君受了伤,还说了莫名不动我的话!……呵,若不是瑟儿付出护我,他又怎么可能手软?”
能动他的,现只有白月卿,而于君能于自己面前手软,亦肯定是忌讳他。
时吟无力的道着,突凄凉的冷轻笑了声,话音不甚哀伤寂凉,如那缱绻的秋风,氤氲着散不尽纠缠不休的殇然。
“——他们间,必是做了什么交易!”
微顿后,时吟突然神色清冷,扭头盯着若尘,有些莫名的寒戾。
若尘:“……”
又不是他做了什么,这般杀人神色瞟着自己做什么?
顿了那么一秒,若尘私下暗自吞了口口水,认真点头开口。
“嗯,他们是做了交易!——他说要封印公子的记忆,若是之后还喜与你牵绊纠缠,他便成全你们,还他自由……”
呵,是吗?
这个傻瓜,是同他计较那次自己瞒他的事,学着他不与自己商量了?
……这个笨蛋,他是妖神,不怕他做什么手脚?
与他赌,他能赢么?
闻言,时吟扶额,内心欲哭无泪,哭笑不得,又很是头疼。
若尘望着时吟纠结难为的神色纳闷,黑了脸色。
唉,苦命的小鸳鸯!
“……你回去吧,日后有事记得提早通知!”
后面那句,时吟突放下扶额的手冷然盯着若尘说的。
若尘:“……”
自己关系那么密切,怎喜拿自己夹中间?
“嗯!”
若尘虽内心无语,但还是认真应了,然后转身离开。
他跨出门槛,与端了早餐跟汤药进来的听雨擦身而过。
两人就相互望了眼,什么也没说。
“公子,早点端来了。”
听雨将东西放了桌上,走到床前同失神盯着门口的时吟恭敬道。
时吟回神收回目光,扫了眼听雨,掀开被子下了床来,一边道。
“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问着,时吟来到桌边坐了下来,听雨及时递了漱口水。
“荣王一家大小已打入了天牢,宫里除了守卫的一些宫人跟侍卫,流血不大!”
“嗯。”
接过漱口水漱了口的时吟递了杯子给听雨,随口应了声。
“等下去天牢,你安排下。”
接了听雨递来的帛巾擦了脸,又补充了句。
他家公子不是受了伤么,怎这般急着处理荣王?
闻言,听雨诧异一顿,木讷习性的接了时吟递来的帛巾,点头。
“是!”
“……公子,这是您的玉珏。”
去放下东西后,听雨从腰间摸出时吟在皇宫用了未来得及收的玉珏放了时吟桌边。
时吟拿筷子去夹菜的动作僵住,目光落在那玉珏上有几丝失神,黯然的眼眸忽红晃了几分。
片刻后,冗长的深吸了口气,拿过揣了腰间。
之后,时吟一句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