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打个喷嚏,古瑟都要忍僵着防扯痛到伤口,却无济于事,痛得他呼吸都序乱了,额头细细密密的冒了一层冷汗。
望着自己怀里一直喷嚏不停的人,时吟托古瑟腰际的手上,灵力悄悄运集,隔着衣物传向他的身体。
感觉腰间传来的一股温暖,古瑟一顿僵,诧然惊异瞟向面前的时吟。
当第一股灵力传遍他身体时,意外愣怔间,他打不停的喷嚏也停了。
见古瑟瞪着眼睛震惊意外的盯着他的时吟目光落在前面地面。
“你这样会感风寒的。”
脚下步伐未停,低解释了句。
连这解释,他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古瑟炸毛拒绝了。
闻言,古瑟不知为何,脸颊蓦然一红,瞟了目光向一旁。
许是觉得自己身子骨有些太弱了吧,觉得不好意思。
明明是两人都同时掉水里的,结果时吟像是一点事都没有,而自己现在这模样跟个弱鸡似的。
“昨晚那东西……没有正常解毒,很是伤身,现又受伤,体虚正常。”
时吟突然解释了句。
且,他跟他,本身就不同,自是不能比的。
被时吟这么一说,古瑟微泛红的脸颊倏地通红,慌偏瞥向了一旁。
呃……这人,一定是会读心术,准没错。
古瑟仰脸呆愣望向时吟,痴望了许。
“你,会读心术?”
皱着眉头试探的问了句。
“嗯。”
时吟毫不避讳的轻应了声,应后,温柔神色的目光才投他面上,望着他的反应。
古瑟震惊的呆了呆。
“……等等!”
回魂蓦然道了句,推抵着时吟胸膛,挣扎开了时吟的手,落地后还刻意退开了几步,忌讳模样盯着时吟。
又因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气,想捂胸口,又不敢。
“呃……我自己可以,谢谢!”
他微躬着身子,呼吸急促,牵强道了句。
蓦然过激的反应后,看时吟呆木神色,即反应过来,缓了缓凌乱的呼吸,尴尬的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抱歉的笑着道了句。
啊,自己神经啊,咋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时吟微敛蹙着眉,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
古瑟被望的实在尴尬,他耷拉着眉头,左右瞟了眼,看到旁边的大石块一半于一小土丘上悬空,两个人下去躲个雨都还是可以的。
“啊,那里避风,可以去那暂且避避,我去找点柴火……”
话锋突转,一手虚捂胸口位置,微躬着泛虚的身子,说着就欲去寻柴火。
然,古瑟刚转身欲离开,时吟抬手抓了他的衣袖。
古瑟诧异的转过头来,迷惘的望了他眼,盯着他手上自己的衣袖发懵。
“你去坐着休息吧,柴火我去捡。”
时吟语音无澜,道的认真,视线落在他胸口因他刚才挣脱自己、渗出的血迹上,略显心疼的目光顿了秒,才寻常的落在古瑟的眼睛上。
又稍迟疑了几秒,低头从腰间取了个瓷瓶子,犹豫着,塞了古瑟手心。
“这药,你……先替自己敷上?”
时吟说着,望了眼古瑟胸口的伤,话语迟疑。
“……嗯,谢谢!”
古瑟呆了呆,后茫然轻点了下头自然道谢,挪步了过去,也不顾脏不脏了,在石块下艰难的坐了地上。
他表面平静,心底,却心跳突然加快,脸颊又蓦然发烫。
而时吟,则木讷站在原地,因他一直忌讳拒绝自己的触碰,就那样望着他移着艰难的步子过去坐下,平静的眼底,满是无奈心痛。
微顿了秒,即转身去捡拾柴火去了。
时吟一转身,古瑟呆愣的望了那落寞的背影。
得亏他与他输了灵力,不然他可没这精力行动。
也因此,大冬天一身湿,没把自己给冻成冰块。
只是……他本是皇子,为何没有一丝架子?于自己面前,竟这般客气?
客气便罢,他为何还感觉……这小皇子于自己面前有些卑微?!
……听说他是杀手组织里长大的,是,因为生存环境么?
失神间,古瑟目光不由落了自己手上捏着的瓷瓶子上,白净如雪的瓶身,看得失了神。
时吟拾了些柴火回来时,便看他就盯着手里他给他的药瓶子出神。
虽是怕他冷受了风寒,他用的时间不多,但,也有些时间,他……就盯着那东西发愣?
怕自己,对那药做了什么手脚?
时吟将东西放了古瑟身边,一边整理出生火的柴堆,一面无澜道。
“只是普通的金创药,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包扎下那伤口?”
说后面的话,时吟才抬起眉目看向古瑟。
捏着瓷瓶子的古瑟一僵,呆了呆,犹豫了许。
“嗯。”
点头轻应了声。
话落,古瑟看到时吟沉深的呼吸了口气,即望着他轻点头了下头。
“稍等。”
话落,即闭眼,右手中食指并直眼前,灵力运行,凭空画了道符文出来,金色的光芒随他手指画线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