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倒是生得极好,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俊俏。
因是太匆忙,时吟的发髻听雨都未曾来得及取,就那样发冠整齐的躺在床上。
古瑟将时吟那极其养眼的样貌打量了一遍,视线落在那发冠上。
这样……应是很难受吧?
古瑟思及,倾身去,一手捏着发冠,一手轻取了其发钗。
遂时,乌发散落下来,一张美人散发模样显入了古瑟眼眸。
榻上美人冷峻模样,闭着眼睛,眉心微蹙,好看的唇线紧抿,苍白无色的肌肤,仿似莫名透着股疏远清冷的寒意。
披散下的长发确实给他衬托出了几丝柔和般,但还是掩藏不了他身上那股子的冷峻冷漠。
有点像冰美人的感觉。
古瑟痴痴的望着,小心的避着伤痛一面心不在焉的用手指替其梳整理发丝,让其顺滑的铺在枕榻上,视线盯着那魅惑的容颜,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似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他的心莫名加快跳动乱窜,经不住无来由的骤然心动般。
视线莫名被那唇死死吸引,梳理发丝的手突顿在半路。
犹豫了许,半倾着的身子俯伏了去,低头垂眸闭眸,鬼使神差的,唇贴在了他突然心动觊觎的唇上。
唇贴上的那一刻,闭着眸的古瑟未曾发觉,时吟的睫羽微颤了颤,眉头微蹙起了些,被褥下的手,手指反应的屈动了下。
然,当触到那略显凉意的唇上时,古瑟心下一惊,骤然回神。
他倏地睁眼,瞳孔一聚缩,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我这是在做什么?!
突然着魔了?
就那样贴着对方的唇呆怔了那么一两秒他方才震惊回神,反应的弹直起了身子。
然后一手食指抚着自己的唇,盯着榻上的人,满脸不可思议震惊,半晌没回过神来。
……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怎么就……突然去吻他了?!
古瑟抚唇的手扶捂了额头,当真是无语苦笑不得。
自己刚才一定是魔怔了!
纠结了片刻。
他扶额捂脸的手,两个手指岔开,偷瞄了眼榻上的人。
还好,他没苏醒。
松了口气,放下手,坐直身子盯着榻上的人,细打量了两眼。
轻叹了口气,安慰似的自语。
“罢了,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次,就当我讨一些回来好了。”
细想想,本来不熟的这人,竟然亲过自己好多次了。
替他解药一次,坠崖入潭也是,还有……这次伤了,他给自己喂参汤,应也是?!
盯着时吟平稳熟睡的模样,古瑟思及那些种种,不由脸红。
顿了顿,又笑着低语了句。
“你这般卖力……若不是你始终当着我面说自己有心喜之人,我都要误会你心喜之人便是我了。”
今日这般处罚司马赫,他倒是真用心了!
诸如再多的心里不平衡或猜忌,他也平和坦然了许多。
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他们之间,之初,到底是何种要好的关系,能使得他这样不顾大局或身体来为自己讨公道?
……不是心喜之人,天底下真有这般的情义在么?
望着时吟,古瑟一时思了许多,他突然沉叹了口气,平静道。
“只可惜,你心喜之人不是我,而我……却并不喜男子。”
顿了顿,想了想又道。
“呵,倒是真可惜了,王爷这般俊美有权势,深情又有情义,我却不是女子,不然……能攀缠上替其生个一儿半女,也不愁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古瑟想着有趣可惜的笑侃,一面轻轻的梳理了理遮时吟脸颊不乖的发丝,道的闲散感慨。
感慨完,古瑟又仿惆怅的叹了口气,起了身来,不怎么方便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然后拱手朝榻上的时吟微低头客气的施了一礼。
“抱歉,方才魔怔逾越了王爷,望王爷海涵,古某不是有意为之!”
一个人做完这些,他又平静正儿八经的坐回了榻沿。
目光又落了时吟的面上。
不管怎么看,古瑟的目光都被时吟的容貌所吸引,吸引着他细细的打量着时吟的一肌一丝,甚至他的每个肌肤毛孔都似有吸引力魅惑着自己。
仔细想想。
眼前这人,有身份,有势力,容貌超尘的英俊,且还于感情不顾一切的专一深情。
以现自己这般境地,若是……他心喜的人是自己,自己应……会接受他吧?
虽是男子,但……一生不过数十年,能有这般身份宠自己的人,几为荣幸?
——啊,自己在想什么?!
他……
于自己为何有这般吸引力?
明明,白月卿的身份与之比要……
一介妖神,于他这般痴情,他都不曾动心或动摇过。
为何自己却于他有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