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颖莹将他的沉默理解成默认,心头一凉,胸口仿佛被勒住了,无法正常呼吸。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眼里的光也一点一点黯下来,终于归于沉寂。
良久,她仰起头,像是下定决心般地轻舒了口气,勉强扯了一丝笑容,歉意道:“抱歉,叶知青,之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既然你已经心有所属,就当我之前什么都没说过吧。”
叶裳瑞脸色煞白,漫天的疼痛一路袭击到他的心底,疼的他有些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喉头干涩的厉害,他掩住那股子几乎要溢出胸腔的酸涩,微哑着声,干干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夏颖莹笑了笑,语气轻快道:“别,感情讲究你情我愿,你没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没搞清楚,一厢情愿下闹了个笑话罢了,你别放在心上。”
叶裳瑞心抽痛得更厉害了,她带着轻笑的声音,好似一把最尖锐的利刃,一下一下地剜着他的心肝脾肺肾,无声无息地凌迟着他。
就好像失去了一样非常宝贵的东西,半条命都要没了似的。
夏颖莹面上看着干脆果断,其实这会她心里也堵得很。
说来也可笑,上辈子她母胎单身28年,头一次有想谈恋爱成家的心情,也是头次这么主动大胆地追求异性,结果却换来了这么惨烈的结果。
那句话果然是对的,初恋通常没什么好结果。
话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下了逐客令,“夜深了,我得去烧水洗澡了,你待会出去时记得帮我带上门。”
说完也不等叶裳瑞反应,转身就走向了不远处的厨房。
叶裳瑞下意识地朝她背影伸了伸,却只抓到清冷的空气。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他狼狈地放下举在半空的手,垂在身侧,缓缓地,用力握成了拳。
洗完澡后,夏颖莹将自己丢上大床,心灰意冷地望着天花板发呆,顺便祭奠她这段还没开花就惨遭霜打的初恋,
虽然很沮丧,但没办法,缘分就是这样,想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是上天的宠儿才有的待遇。
叶裳瑞这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公子,放在以前,这年纪没准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有过一两个未婚妻又有什么奇怪的?
但就算看了个透亮,她还是觉得很伤心很难过,心头沉甸甸的,像熬着一锅中药,又苦又涩的。
知道她心情不好,向来嘴欠的系统也没敢冒出来打扰她悲春伤秋。
直到夜深人静,夜半三更之际,他才怯怯地喊了一声,“宿主……”
“干嘛?”夏颖莹还在睁眼发呆,有气无力道:“本姑娘现在难受着呢,你别来找骂啊!”
“不是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李光棍来了,正在撬篱笆门的大锁。”
“……”
夏颖莹眼底寒光一闪,霍地一下跳下了床,两只手互相掰扯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很好!
她满肚子的闷气正愁着没处发泄呢,正好拿这个老淫棍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