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狭窄的房间。
一根手指聚集灵气拂过阮画桡头部,一声不适应的浅吟从阮画桡口中哼出。
随后被捆住的阮画桡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干燥破旧的舱室木墙。
自己斜倒在一张床铺上,身子被绳子紧紧捆缚住,那勒得人表皮微微刺痛的细绳,从脚踝一路蔓延过腰腹和手腕,甚至肩膀,让她彻底动弹不得。
她视线斜瞥过去,只见一道闭着眼睛的身影,正在靠墙跌坐。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阮画桡此时庆幸对方没有封住她的口,让她还能说话。
不过,她也没想大声呼喊,那样没意义,渡船舱室虽然简陋,但隔音效果还是极好的。
下等舱的低阶炼气修士们,可没多么优秀的听力。
“醒了?那正好。”宁言往前走了两步,并指如刀抵在阮画桡娇嫩的脖颈处,问道:“叫什么?”
嗯?
不是我问你吗?
阮画桡怔住了,她想继续问下去,但脖颈处传来的阵阵凉意,还是迫使她不得低头,乖乖回答对方的问题。
“阮画桡。”
宁言将包袱里的玉简拿出来,在阮画桡面前晃了晃,问道:“这玉简你是从哪得到的?”
阮画桡蓦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在眼前晃悠的玉简。
毫无疑问,这玉简的样式和上面的灵气波动,都证明此物就是自己被偷的东西之一。
她咬着牙,看着宁言,心想,该死的小偷,原来是你偷了我的财物,等我出去有机会的话,绝对不会给你身上留一件东西!
不过考虑到脖颈处冰冷的手指,她这话只是心里说,一个字都没敢往外吐。
“那是我从一个准备登船的歌伎身上偷的……”阮画桡心里颇为硬气,但现实却只能低下头,实话实说。
歌伎?
宁言回想起之前瞧见的那座正在搭建的舞台,一群人似是在那里布置舞乐,这音魂谷的魔修该是假扮成了给渡船表演的歌伎。
但这阮画桡一个炼气三层能偷到一个魔门弟子的物品,是那个魔门弟子修为太低,还是这阮画桡偷技比他想象中要好一点?
“这玉简里的讯息你看了吗?”
阮画桡摇了摇头,道:“我没来得及看,东西就不见了,再说了,这玉简有加密术法的,我哪有能力破解……”
她说到这,突然愣了一下,看着宁言若有所思的表情,心想这人不会已经把这玉简上的加密术法破了吧,他一个炼气二层怎么做到的?
“你还记得被偷之人样貌吧?”
阮画桡想了想,道:“记得。”
“那你想不想把捆在你身上的绳子换到别人身上?”
阮画桡闻言立即疯狂点头,道:“捆到谁身上无所谓,别捆我身上就行!”
她话音刚落,便看见眼前的男子一把将她从床上提起来,把深红色的细绳从脚踝和腰腹,重新绑在她反过来的手腕上。
那人藏在袖中的手,握着细绳的另一头,然后微微扬了扬下巴,语气平淡道:“那么,走吧,你去把人引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