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瞅了一眼拥挤的马厩,虽然这些马匹一个个膘肥体壮,但皆是凡物,并不是灵驹。
“可能是哪个江湖帮派的吧。”阮画桡猜测道。
宁言微微颔首,他已经听见客栈里传出的豪爽嗓音,此起彼伏,想来人数不少。
“先进去看看吧。”宁言说罢,推开了客栈的木门。
客栈内觥筹交错,一大群江湖气息浓厚的武夫喝酒划拳,发出杂乱喧闹的声音。
宁言和阮画桡推开门,跨过门槛的霎那,堂内喧哗声骤然一静。
十几位持刀武夫将警惕的视线盯了过来,待看清是一男一女,两个手无寸铁之辈后,皆松了口气,又重新收回了目光,继续吃酒划拳,吵嚷不休。
阮画桡扫了一眼堂中,发现这不管站着的还是坐着的,虽然都是一身劲装,腰佩兵刃的强壮汉子,但是却无一个体内凝成气海。
“嘁,一个炼气都没有。”阮画桡小声嘀咕了一句。
宁言没有说话,他只是目光轻轻看向坐在桌子角落,默默喝酒的中年男人,那男子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佩了一把与其他人工艺材质一致的铁刀,乍一看就是跟酒楼内其他人一伙的江湖武夫,但在宁言眼里却不是这样。
他视线若无其事般扫过男人腰间铁刀的刀柄和握住酒碗的右手,但没有过多在这边停留,而是立即转身,走向柜台,敲了敲桌面,道:
“要两间上房。”
与此同时,那位喝酒的男人停下喝酒的动作,眼睛倏然看向宁言的背影,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划过宁言的身遭,但却如泥牛入海,毫无踪影。
他神色微变,但很快就收敛住,不再看这边,转头继续喝他的酒。
“不好意思客官,上房只剩一间,次一等的倒是还剩几个。”
客栈掌柜翻了翻手中用来登记的册子,带着一丝歉意道。
“没事,有一间够我住就行。”宁言无所谓,拍了拍阮画桡的肩膀,“付钱,然后你住我楼下的次一等。”
阮画桡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的掏了钱。
宁言对此比较满意,然后转身跟着带路的客栈伙计,踏上楼梯,去了那唯一剩下的上房。
不过虽说是上房,但山脚集市客栈的上房,也就是比较干净的水平,至于布局和陈设就只是凑合了。
伙计给宁言带完路,又给这间房沏了一壶热茶,端进来几盘糕点,便准备告退。
但被宁言拦住。
“你可知楼下这些武夫是来自哪?”宁言递过去几枚大钱,问道。
伙计将钱扒拉进自个袖口内缝的口袋,然后压低声音道:“是衡阳郡清河城的寒蛟帮,护送自家帮主的独苗少爷上天涯山。”
“是修行门派?”
“啧,那还算不上,从上到下都是一群只会拳脚功夫不懂修行的武夫,没有进燕国的修行门派名录。”
宁言微微眯眼,虽然按照伙计说法,这寒蛟帮从帮主到门下打手,皆是不通修行之道的武者,但他在楼下转身那一刻,那位坐在角落喝酒的中年男人,为了探查他的跟脚,却是货真价实的泄出了一丝灵力。
虽然很轻微,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一个江湖帮派,混进了一个刻意隐藏修为的修士,明显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行,那你去忙吧。”
“嘿,好嘞,哪您有事叫我,准到。”
伙计点头哈腰,转身出了客房,还顺带轻轻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