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正在给杜承讲述杜远山的事情。
“当年杜师伯为何被逐出师门,师尊并未跟我说明,我还不得而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杜师伯被逐出玄都观的时候,已是境界跌落,只有炼气五层的修为了。
“可他的手里依旧保留着一份可以突破到筑基期的机缘,这就引来了一些有心人的觊觎,于是在杜师伯返回青山坊市的途中,遭遇了袭击。
“或许是忌惮我们玄都观,袭击者并未害了杜师伯性命,但杜师伯的妻子因此而亡,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也损伤了根基……就是师兄你的祖母和父亲。”
“那个袭击者,之前都没查到是谁?”杜承的眉头紧锁,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一世小时候的穷困生活,都是源自那一次的袭击。
“有怀疑,但不能确定。”孟秋沉声道,“师尊说,他突破到筑基期后,也是来青山坊市做的坊主,对房家有一些怀疑,但没有找到实证,以师尊当时修为也无法一人对付房家。”
“宗门里不是有金丹真人吗?”杜承有些疑惑,皱眉道,“师尊查不到,难道金丹真人还查不到吗?”
“师兄,你在山门里的时候,没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对杜师伯的事情避而不谈吗?”孟秋叹了口气道,“而且我们司文院管理所有弟子的档案文册,关于杜师伯的资料却是半点也无。
“其实,在这次下山担任青山坊市的坊主之前,我对杜师伯的了解也只是从一些长辈那里听到过名字,别的一概不知。”
“……”杜承陷入了沉默,随后叹息道,“我明白了,还在调查我爷爷当年遭遇的,其实就只有师尊和我们了。”
他已经想起了之前在玄都观里遇到的情况,杜远山当年不知是犯了什么样的滔天大罪,居然让玄都观几乎抹去了他的所有痕迹。
当初的杜远山只是炼气九层,连道基都尚未筑就,能犯多大的过错,竟让玄都观做到这种程度。
可这又让杜承对自己在玄都观的待遇产生了疑惑。
毫无疑问,玄都观的长辈们对他都是极好的。
从元婴期的观主到金丹期的长老,还有筑基期的师父师伯师叔们,对他都很好,甚至好的有点过分了。
如果杜远山当年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对玄都观造成了什么极大的损失,就算自己有陈临这个好师父在,其他人也不太可能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
太奇怪了。
“这次我来青山坊市,其实也在调查房家。”孟秋继续道,“不过,由于先前一直没什么收获,我也就没报太大的希望。
“可没想到在房游的女儿那里有了意外之喜,她手上有一件装饰型法器,就是当初杜师伯夫人身故时丢失的一件!
“我以此为线索进行调查,最后果真查证,就是房游袭击的杜师伯,夺取了筑基机缘,他也是因此才突破到了筑基期!”
“既然已经查实,那房家就该灭!”杜承沉声道。
对于这种仇怨,他毫不留情,决定立刻返回玄都观将此事告知给陈临。
以陈临现在的实力,覆灭一个房氏这样的修仙家族,可谓是易如反掌。
而且理由正当,证据确凿,各司院对此事也不能指摘什么。
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坊主属吏的声音,“坊主大人,房家送来了一份礼物。”
杜承和孟秋闻言都微微一愣,便让属吏将礼盒拿了进来。
两人打开礼盒一看,目光顿时凝滞。
里面居然是一颗血淋淋的新鲜头颅。
正是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