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纳闷,她这一个聪明的儿子,怎么就笨到找人要去守株待兔呢。这么想找人,查查监控这人去哪了不就行了吗?
且人在这世上就有蛛丝马迹,若是有心,又怎么会这十年了都还没找到一个人。
所以沈老师对于她这个儿子对他曾经救命恩人的态度大打折扣。
这次看到这孩子一看到柳朝阙就一副宝玉见到黛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喜欢就去追,找什么替身,找什么借口,儿时的惊艳已经过时了,席惊嵘得螺旋上升地看。
在外人面前,沈老师说完这句话,便换了鞋进了家里,柳朝阙看着那空空的地板有些迷茫,她看向那一直愣愣注视她的席惊嵘,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拖鞋。”
“哦。”他这才急忙打开鞋柜,给她拿了双有些粉嫩的鞋子。
沈老师家做饭是她丈夫,男人系着花围裙,报着菜名将菜呈上桌子。
“你是第一个被我妻子领回家的学生。”他端起了霸总范儿:“叔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先尝尝叔叔的手艺,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柳朝阙感谢了一下,非常有仪式感地夹起了一块锅包肉,从小到大,吃过的锅包肉也就是食堂打来的,她无法评价好坏,但实在是好吃,柳朝阙肉眼可见地变得幸福了起来。
沈老师就知道这孩子喜欢吃东北菜了。
肉啊菜啊都给她包圆乎了,走之前还给她带了烙的饼,金黄酥脆的,看起来十分的有食欲。
出门的时候是席惊嵘送的,看着他好像并不与这个爸清净的样子,被热情包裹着的柳朝阙话不过脑,脱口而出:“你当年是这个爸吗?”
然后她感觉这晚霞都刺眼了,原来是身边这位眼睛发绿光了。
“你记起当年的事?”席惊嵘小心翼翼地问道,想要确认,又怕再一次失败。
“就你这小破孩,一不留神就丢了。”柳朝阙吐槽:“当年这小哭包,都变得这么成熟了,我咋能认出来啊。”
“那你现在怎么就认出来了呢?”席惊嵘气结。
“根据地址啊。”柳朝阙很是无语:“我给你送到你家门口,可是在马路口待了足足有四天了,幸好没蚊子咬我,不然满口的包。”
席惊嵘有些呐呐:“这不是少不更事。”
“现在是成熟了,也看起来不近人情了。”柳朝阙中肯评价道:“一天天拉着个脸给谁看。”
席惊嵘跟个孙子似的。
后来学生会的人就发现她们会长变得更加可怕了,在汇报问题时,还努力做出笑脸的他,威慑力比严肃时还高,都快成治小孩啼哭的典例了。
不过这时候的柳朝阙并不知道这些,第二天她实现承诺,带着周满一家就去吃高级中餐,满汉全席。
一道道超过两位数的菜呈上来,别说周满了,就连一直很期待的冯甜甜都有些局促不安了起来,等到佛跳墙上桌,她终于忍不住道:“这欢庆宴太隆重了点。”
“还好吧。”她夹了块鲍鱼:“也就是满汉全席涵盖了最多的菜式,你们随便吃点,今晚消费我买单。”
“若是在酒吧,我估计得抓你了。”周满无奈。
“但现在在餐厅,而且我只是奢侈了一把。”柳朝阙笑道:“不要有心理负担,反正慕梨并不需要讨好一个警察而组这场局。”
慕梨含蓄地点点头:“只是家庭聚餐,并不涉及金钱交易。”
周满:“行吧。”总有种越来越刑的感觉。
虽然这么说,但食物实在美味,当然价格也实在美丽,他总觉得这些鲜掉眉毛和香掉脑袋的东西吃完,那些泡面水饺就显得索然无味了。
“放宽心。”柳朝阙道:“吃完最顶级的食材,才能知道好吃的新鲜的到底是什么味呢,当找到了最好的,就不会将就。”好像是教育女儿的词,算了,能用。
“也是。”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