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将两个马匪送回了镇公所后,阿强和阿德披着从马匪身上抢来的斗篷,威风凛凛地来到九叔家。
一进大门,两人就看见朱长寿呆呆地坐在房顶上,双目无神,精神萎靡地看着远处的朝阳。
“这是怎么了?”阿强指了指朱长寿,有些奇怪地问向身旁的阿德,他昨晚的心思都用在了对付马匪的身上,对这个九叔门下名义上的大师兄没怎么关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作为保安队的副队长,阿德如同阿强身边的小秘书一样,大事小情都必须知道些:“我听几个保安队员说,这小子应该是第一次参与厮杀,可能被吓到了!”
阿强嘴角一撇,有些不屑地小声说道:“废物!”
“队长,这小子还真不废,据那几个保安队员说,他很强!”阿德悄悄地说道。
“怎么个强法,还能有九叔厉害啊!”
“昨晚他用大关刀砍死了一个马匪!”
“切……”阿强不以为然:“我昨晚还弄死好几个呢!”
“队长,这小子不是以血引血,只是用大关刀砍死……也不是砍死,怎么说呢?就是用关刀生生地砍下了一个马匪的脑袋!九叔昨晚可都没做到!”阿德手舞足蹈地对着阿强比划着说道。
“用刀砍掉了马匪的脑袋?”阿强一呆。
“嗯,整个给砍下去了!”
“嘶……”阿强倒吸了口凉气,昨晚他与马匪战了一夜,深知那群马匪的厉害,想不到这个小子竟然能用大关刀砍下马匪的脑袋,不过阿强依旧有些不理解的:“这不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是这个熊样?”
“好像是福贵死在了他的面前,给他不小的冲击,砍完了马匪以后就有些呆呆的。昨晚打扫完战场后,咱们的人给他送回来,他就爬上了房顶坐了一夜!”
“哎,算他还有良心!”阿强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去管它了,赶紧帮九叔给队员们疗伤吧!希望镇子里那些狗大户能够多出些银子,要不然那些兄弟以后可就遭罪了!”
阿德没有接话,只是面容有些不自在地退后了一步。
……
呆呆地坐在房顶上,朱长寿感觉自己心里空空的。
昨晚与马匪的厮杀,他的参与度其实不高,只砍死了一个马匪,可战场上血肉横飞的场景依旧给他很大的冲击,尤其是那个不知名的保安队员临死前依旧朝着他喊着“快跑”!
朱长寿很感激那个死去的保安队员:若是不去救他,那个保安队员是不用死的,两人几乎算的是萍水相逢的交情,却拼死救了自己,只因为阿强的一句交代。可阿强的一句话真的值得他托付自己的生命吗?
低头看向院子里被九叔用竹竿打飞的阿强和阿德,朱长寿有些迷茫。
揍完了阿强两人,九叔抬头看向房顶上的朱长寿,神色很是无奈。
这些年他倒是收过几个驻守弟子,可这些弟子年岁都不算太小,他只需要教他们些修炼上的功夫,完全不需要担心他们的心理问题。长寿是他收得第一个年纪较小的弟子。虽是记名,可有二叔在,关系比他收的每个驻守弟子都要亲近些,根本无法无视长寿的心理问题,可怎么开解长寿,他也真的弄不明白!
想了想,九叔纵身一跃,跳到了房顶坐朱长寿的身边。
“九叔!”朱长寿想要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