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公所的牢饭前,九叔领着提着大关刀的朱长寿守在这里。
大关刀这种武器虽然杀伤力巨大,耍起来也威风凛凛,可长时间拿着也要比一般的武器累上许多。
朱长寿甩了甩自己有些酸胀的手臂,朝着坐在凳子上喝着茶水的九叔悄悄的问道:“九叔,这女匪今晚能不能来啊?”
“你问我,我问谁?”九叔放下手里的茶杯,伸头看了看牢房中,两个带着镣铐,被黑色斗篷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低着头,浑身颤栗的握着拳头,感觉牢房里布置的还算妥当,又随口说道:“人没来,你不用一直拎着大关刀,等人来的时候再拎起也不迟!”
“哦!”朱长寿点了点头,将大关刀放在九叔的椅子旁。
“走吧,跟着我看看其他地方布置的如何了!”九叔随手拿起了一个小碗,领着朱长寿从最里面的牢房走出来,朝着乡公所的正堂走了过去。
一群保安队的队员正满堂撵走几只大公鸡飞跑。
茅山明提着刀,从一个保安队员的手里接过扒了颈毛的公鸡的腿,用刀轻轻的一拉,粘稠猩红的鸡血不停的滴落在桌子上的洗脚盆里!
拿着簸箕端着死去公鸡的阿寿看着满满的一盆公鸡血,嘴里不满的说道:“镇子里所有的公鸡都被宰光了,母鸡找不到老公喽!”
茅山明皱着眉头看了看阿寿,嘴角微微的一撇。
“道兄,拿点鸡血来用用!”九叔领着朱长寿来到了茅山明的身旁,端起手里的小碗说道。
“好!”茅山明连忙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将手中死去的公鸡脖颈递到了九叔手里的小碗上。
“道兄,碗这么小,够吗?”茅山明看着九叔手中的小碗,忍不住的说道。
九叔抬头看了看茅山明,挑着眉头,意有所指的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血不再多,有料就灵!”
“话是这么说,可谁知道他们来多少人,多准备一点好!”茅山明假意没听懂九叔话的意思,低头继续弄着鸡血。
“就怕人没有来,血就已经凝固了!”茅山明既然不想接话,九叔也不愿意在纠缠下去,指了指盆里的鸡血说道。
“哎!对啊!”茅山明一愣,连忙朝着一旁还在扒公鸡颈毛的几个保安队员说道:“先不宰了,等一会!”
跟在九叔身后的朱长寿看到有几滴鸡血溅落在了九叔的道袍身上,便伸手在九叔擦了擦。
低头看着给自己擦拭道袍的朱长寿,九叔突然想起不久前茅山明说道袍被王玉环抢走了,眼珠转了转:“长寿,不用擦了,今天晚上这件道袍不适合穿!”
说完话,九叔就将自己的道袍脱了下来。
这时茅山明回头奇怪的看着九叔道:“哎,你为什么把道袍脱了下来来?我那件被抢走了,你要是不穿,借给我穿吧!”
九叔面容奇怪的道:“你喜欢穿就你穿吧!”
“好!”茅山明兴致勃勃的穿上了九叔的道袍。
几个刚刚混熟的保安队员也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茅山明。“呦呵,明叔,很帅啊!”
“明叔,真不错!”
茅山明用眼神扫了扫九叔的背影,得意的笑道:“当然了!这道袍只要穿上,都很帅的!”
朱长寿跟着九叔一边往回走,一会回头打量着得意洋洋的茅山明,不满的对九叔说道:“九叔,这道袍就这么借给他穿啦?”
“呵呵,我的道袍不是那么容易穿的,希望他今晚没什么事情!”九叔冷笑了两声,嘴角露出了些许的不屑。
“可是……”朱长寿还想要说什么。
九叔却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悄声说道:“有些时候下意识的行为会很轻易的出卖人心中最深处的想法,他既然想穿这件道袍,那么就看他能不能穿的住吧!”
朱长寿再次看了看茅山明,又看了看牢房深处的那两个人,神情若有所思的闭嘴不言。